可不用烧水,喊他来做什么?
正要问身边的晓青,只见他道了一声:“少爷,阿肆来了。”
说完不待应流扬询问,便弓着身子离开了,临走前还不忘把门关上。
言壑坐在池边用白玉砌的石凳上,手边放着一壶茶,桌上有小巧精致的茶点和时令水果,一股清新的果香扑鼻而来。
他只穿着白色里衣,长发披散,没有白日里矜贵的模样,转过来看着应流扬的时候,视线便只能集中在他那张干净柔美的脸上了。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
应流扬老老实实过去。
但也只是过去而已。
应流扬像个木头,杵在言壑面前。
言壑见他半天不动,不知道是不是温度的缘故,白皙的肌肤底透上来一股粉色,他有些恼怒道:“你不知道伴读要做什么吗?”
“我……知道吧?”应流扬本来是知道的,见他这幅样子,又有些不知道了,他问:“我需要做什么?”
“更衣!”言壑站起来,无比自然地摊开手臂。
“好。”应流扬便半蹲下来,替言壑解开腰带。
从前洗漱,阿肆都只是替他备好水和换洗的衣物,倒是不知道这边规矩这么多,连脱衣服都要别人来帮忙。
应流扬替他解开腰带,脱下上衣,将那一身轻软的里衣抱在手里,目光落在他平坦白皙的小腹上,盯着里面的腰带有些迟疑。
这也要他帮忙吗?
言壑却被他这幅坦然的样子惊得不知所措,在应流扬手犹犹豫豫伸向他裤子的时候,他猛然走到浴池边,沿着阶梯下了水。
应流扬也暗松一口气。
他也不比言壑大多少,若是还要伺候他脱裤子,那也太尴尬了。
言壑下了水后整个身子都沉在水里,黑白交错的发丝浮在水面上,只露出一颗脑袋盯着他。
应流扬以为做完了事,便抱着衣服想要离开。
却在快到门边的时候被言壑喊住:“你去哪里?”
“我去放衣服,然后再给你拿新的衣服。”应流扬理所当然道。
他不知道这话哪里惹到了言壑,只见言壑听了应流扬的话,一张脸更红了,怒气冲冲地道:“你!你……”
你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应流扬不明所以看着言壑。
两人对视着。
一个恼怒,一个茫然。
半晌,应流扬恍然大悟似的:“哦!”
“你是不是……”
见应流扬一副了然的样子,言壑的眼神又闪躲起来,把身子沉的更下,只露出一双眼睛看他。
薄薄的雾气后面,那双漆黑的眼水蒙蒙地看着他,似有期待。
然后他听见应流扬道:“是不是池子太大?你一个人洗害怕,但是我在这里你又害羞不敢洗澡?”
言壑:“……?”
似乎是笃定了言壑是真的害怕,他宽慰道:“我就在门口守着你,你要是害怕,你就和我说话。”
一边说着,他一边抱着衣服拉开门,还不忘给言壑一个鼓励的眼神。
然后轻轻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