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一直在赶路,应流扬的肌肤晒成了好看的蜜色,脱了里衣后露出流畅紧致的肌肉。
应流扬微微躬起脊背,不想让言壑看见自己肩上的伤。
寻常凡体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确切来说,应该是,受这样重的伤很难恢复得像他这样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楼容川打在体内的三钉……
言壑一瞬不瞬盯着他,似乎在审视些什么。
这种好像被人当做货物一样打量的感觉让应流扬感到不适,但言壑又长得太没有攻击性,又让应流扬有一种像在陪小孩子玩的错觉。
言壑一眼便看见他肩上的伤,走到他面前,撩开垂落在肩上的发丝,仰起头问他:“这是什么伤?”
“箭矢伤。”应流扬简洁道,并不想过多解释。
“你不是普通凡体。”言壑笃定道:“你是什么人?”
“这便是我昨日所说的秘密。”应流扬沉吟了一会,又道:“你带我去见言袭,我就告诉你。”
“那我也不想知道了。”言壑收起手,压根不吃这套,他扬了扬下巴,问他:“你知道伴读是做什么的吧?”
“知道。”应流扬想得很简单。
字面意思,不就是陪少爷读书?做点杂活什么的。
阿肆以前也算他半个伴读。
这下真成阿肆了。
“你跟我上去。”
应流扬抱着脱下来的衣服,察觉到有点不太对劲了。
风息山庄都喜欢这样对待家仆吗?
言壑见他还抱着那堆衣服,命令道:“把那堆垃圾丢了!”
……
应流扬实在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上去之后言壑让应流扬连着换了十几套衣服,这下真给他一种陪小孩的错觉了。
最后敲定了一套白衣,言壑一仰下巴:“以后你就穿这件了。”
白底金线的衣服,绣着风息山庄的图腾,若是不仔细看,倒是很像无埃剑宗的流云道袍。
不过无埃剑宗的流云道袍是一年四季都要穿的,比这身轻软薄纱的白衣更加厚实,应流扬少穿这种昂贵的面料,一时间竟有些不太适应。
他把有刃系回腰间时,又被言壑拿过去看。
“你带着这把破木剑做什么?”言壑掂了掂那把木剑,问道。
他见得宝物多了,千年桃木在他这里根本不算什么,更别说是断了的剑。
应流扬倒是让他很感兴趣。
“辟邪。”应流扬道。
言壑低头,也看见了剑柄上的字,他嗤笑了一声:“有刃?木剑有刃?你取的名字?”
“不是,是它之前主人所取。”应流扬道。
“哦。”言壑便不再感兴趣,他坐到桌前,铺出一张白纸,对应流扬道:“你过来,昨日画得东西,你再画一遍我看看。”
应流扬暗松一口气,心中那点不太对劲消失了大半。
言家人代代相传的言灵诀法对他们来说比还要动手画的符箓好用,但也不排除一些对世俗惯用的除魔方法感兴趣的言家人,也许学习符箓才是言壑的真实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