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身下微微颤抖的少年忽然静了下来,“是吗?”
应流扬一滞。
说得越多错得越多。
言壑冷静地问:“照你这样说,画得那些都是骗人的,那为什么还会有人画?有人信?”
应流扬神色自若:“剑诀秘籍也是如此,只是告诉你怎么做,怎么练,难道还会详细写上练剑的苦难吗?”
“那照你这么说,为什么一定流血的是我?”言壑道:“我是你的主子,为什么流血的不是你?”
言壑也太冷血了吧?!
应流扬有点汗流浃背,说不出话来,“……”
言壑越说越有底气,纯白的灵气凝结在手心,轻而易举就将应流扬反压在躺椅上,眼眸微眯,透出几分危险:“你说啊?为什么?”
“因为……”
这小子脑子转得太快了,应流扬一时半会没想出个理由来,他犹豫了半晌,言壑的手已经有样学样摸到他的腰,少年的声音有些低哑:“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很痛的。”
应流扬:“……这不是重点吧?”
“那什么是重点?”
“……”
重点是你现在这个年纪不适合做这种事!
二人僵持间,晓青忽然从外面咚咚咚跑进来,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拍着门。
“少爷!少爷!不好了!后山陵墓走水了!”
言壑皱起眉,很不爽被人打扰了兴致,一双秀美的眼瞪起来,怒气冲冲冲屋外道:“我又不会灭火!跟我说做什么?!”
“是……是无痕公子……哎呀,您快去看看吧,庄主让所有少爷公子都过去,好像生了气,您可千万得过去!”
听见言袭的名字,二人都是一顿。
言壑也知事情轻重,利落地翻身起来,捋顺衣襟袖口的褶皱,将门打开。
晓青已经准备好外袍,往言壑身上一披,匆匆往外走去。
应流扬心中一动,也想跟上去。
言壑发现了他的小心思,忽然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应流扬,道:“你就在这里,不许出去。”
“什么?”应流扬一愣。
再往前走,仿佛有无形的壁垒,将他挡了回去,踏不出这个房门,只能眼睁睁看着言壑和晓青匆匆离去的背影。
言壑下了禁制。
应流扬心中一阵烦闷,言壑下得是言诀禁制,施咒之力在他自身,不像外面那些禁止下人入内的法阵,应流扬找了半天也找不到破解之法,只好叹了口气,坐回屋内。
刚刚听晓青说是言袭的事,在后山陵墓?
想到这里,应流扬放松下来,倒也不急了,既然言袭还在庄内就好办,总有机会见上一面。
有风吹来,空气中隐隐夹杂着一股焦糊味道,应流扬起身去窗边看,发现湖泊对面的山上可见火光,白色的浓烟滚滚,像一层层翻涌的云一样自山中飘向天际。
火势很大啊……
应流扬若有所思,目光自远处转向近处,表情瞬间凝固了。
竹影稀疏,一泉池子就在眼皮底下。
是刚刚他洗过澡的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