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弃笙在这个家里有了一个合适的身份。
家教的身份一当就是六年,从最开始的互不待见,到形影不离。
高考结束后,何弃笙一声不吭就走了,在一个炎热的暑假,七月的雨季,暴雨如瀑布涌出,只有天空在哭泣吗。
十二岁的谢厌林只觉得令人讨厌,小小的脸蛋上是三个字——不开心。
十七岁的何弃笙知道自己的不告而别是因为什么,至于二十三岁的他,依旧不会说出口。
这次的重逢是为了什么。来看周爷爷吗?还是我。
“厌厌,吃了午饭吗?”
“……”
“厌厌?”
何弃笙喊了几句谢厌林才回过神,何弃笙戴着眼镜,穿着白色的衬衫,正穿着外套。
“一起去吃午饭吗?”何弃笙问。
“好。”
“厌厌刚刚在想什么?”何弃笙低沉的嗓音说的话像是迷药,忍不住回答。
回答在谢厌林的脑子里过了无数边,种类繁多,可是谢厌林并不打算说。
“没什么。”
上车后,何弃笙的嗓音略带一丝小失落,“嗯。厌厌长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不是,你也知道。”
“哦?那是关于我的。”
“你怎么套我话啊!”
谢厌林反应过来,眼里没什么情绪,低着头,投下的影子挡住了视线。直到快到谢厌林才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当时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也不跟我道别,我很讨厌吗?”
“……”
“你果然讨厌我,”谢厌林还是跟以前一样,眼睛里一下子就如海潮般汹涌澎湃。
何弃笙:“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告别,隔了这么久又再次出现,是觉得我很笨,怕我考不上大学吗,每次都要像一个长辈一样教我学习,可是你也就比我大一点点,凭什么每次都是你说了算。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为什么我不行。”
谢厌林的眼泪不值钱,大颗大颗地往外蹦。
车停下后,何弃笙拿着纸巾全部收起来。
“没有,在我这里厌厌是最棒的。”何弃笙温声安稳道,“不哭了,乖一点。”
“我不要听这个!”谢厌林从副驾驶上下去,何弃笙伸手时,门已经关上了。
……
池钰从学校拿了书包就往家走,看见了程燕时和沈知,周围还有几个很陌生的面孔,不像本地人。
程燕时朝他打了一个招呼。
“许淮璟怎么不送送你?”程燕时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