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房间里昏暗,安静。阴暗的天空灰蒙蒙的,将世界笼罩在迷茫的薄雾之中,五彩斑斓的色彩被驱逐。
许淮璟拿起被撕掉一半的照片,上面的女人穿着华丽的紫色礼服,自信得体,腰间挽着一只男人的手。
性感妖艳的紫色在一瞬间黯然失色,女人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僵硬。
“我已经成年了,比你还大一岁。”在这个聚集了许多上流人群的宴会里,一种由内至外的空虚占领了上风,握紧的拳头在一声清脆的声响后无力地松开。
许韩宥拿着酒杯用了敲在许淮璟的酒杯上,洒出的酒尽数落在许淮璟的衬衫上,许淮璟并不在意,头也没抬,手上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他把酒泼向许韩宥,然后才抬头缓缓开口,“不好意思,太紧张了手有点抖。”
“是吗,书都读不明白的废物,还有什么资格跟我争家业。我才是许家唯一的继承人。”
许淮璟当然不会跟他争,尽管他的母亲是第三者又怎样,可是在外人看了优雅知性,举止大方自信的宋雯蔓才是许家夫人。
至于许淮璟,是众所周知的许家少爷,而他,只是许致在外的私生子。
偌大的许家还是需要许淮璟来继承。
“唯一是只有许致认识你的一吗。”许淮璟掀起眼皮,不屑地看向许韩宥。
“这是哪个服务员?做事这么不小心,把酒洒在许少身上了,趁早开了。”程燕时朝着一个管理说道。
管理:“这不是我们的员工。”
“许淮璟。”许致正和程总谈话,抬头正好看见许淮璟把酒泼向许韩宥。
“我相信哥哥只是不小心的。对吗哥哥,都是一家人就不用道歉了。”许韩宥趁人之危,看似退一步,实际上刀已经架在名义上哥哥的脖子上。
“道歉。”许韩宥算是喊着金钥匙出生的,许致自然不会让他受委屈。
许淮璟站在原地,视线落在桌上的空酒杯上。额前的碎发挡住了富有攻击性的眉毛,深陷的眼眸里是察觉不出的情绪,被一片长长的影子挡住。
许淮璟:“……”
“我给你擦擦。”程燕时说着就当着几人的面给许淮璟擦衣服,酒洒在柔顺的面料上已经浸透了,根本擦不掉什么,但程燕时擦得几下让酒红色的污渍扩大了范围。
场面顿时陷入尴尬,程燕时压根不看任何人的眼色,几个长辈都还站着,他就坐下了。
许淮璟抬头看向许致时,看见一种陌生的眼神,至少从来没有对他流露出过这样深情的神色。
许淮璟和宋雯蔓长得很像,坚韧自傲。许淮璟低头不代表自己会认错,更多的是不想看见某些肮脏的东西。
许韩宥的神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许致拿上一杯酒自顾自的喝了几口。
“看来是有什么误会,年轻人肯定有自己的解决方案,我们做长辈的就谈谈其他的事,上个月提到的资金的事现在如何了?”
“程总那借一步说话。”许致接道。
随后许致就停了许淮璟的卡。好在程少出门都有专人付款。
在宋家看来,宋雯蔓只是家族联姻一个工具。在外人眼里他们是一对一见钟情的恩爱夫妻,宋雯蔓美丽大方,让花心的许之收心也是意料之中。宋雯蔓死后,许致再娶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没有人会批判他。
或许在某一年的七月真的下过雪。
一见钟情也未必是假的。
七月的雪,是温凉的。
江南一块的教学是顶好的,说的好听的叫培养继承人,说难听点就是赶出家门。
许淮璟像被束缚的风筝,不屑于管教,却也不让他离开。
向往远方,逃离身上的枷锁,是风筝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