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耀平痛哼了一声,死性不改地说:“你妹妹现在就在另一间房里呢,你想见她吗?小姑娘可能在哭鼻子……”
许庭周砸了手里的半块镜子,碎片四处乱飞,划伤曹耀平的脸。
曹耀平感觉不到疼痛,反而眼里亮起光:“还有个惊喜想让你看看,你低头瞧一眼床底……”
他朝许庭周撞了一下,许庭周身体一晃,没让他挣脱束缚,却看清了床底下的东西。
是一只人手。
惨白肿胀,指甲已经发灰了。
恶心在胃里不断翻滚,许庭周险些吐出来。
从进到这个房间开始,他就察觉怪异,因为药的原因,他没办法深度思考,从而忽略那一阵一阵的香味到底在掩盖什么。
曹耀平冷嗤:“现在的小孩不懂事啊,大过年就跟自己老子对着干,寻死觅活。”
许庭周朝他面上砸了一拳,抓起墙上的铁棒砸门。
曹耀平舔了舔嘴角的血沫:“别白费力气了,你越激动,药效就会越强。”
地上的男人露出淫靡神态,令人作呕。
许庭周头晕眼花,双目猩红,盯着床头柜上的刀片,扔了铁棒。转身那刻,“砰!”地一声,背后的门被大力踹开。
沈重阳几乎钉在原地:“庭周!”
许庭周撑着墙,给进来的警察让路。血液中有野兽嘶吼咆哮,双腿却无法挪不动半步,倒下去的瞬间,腰被用力拖起来。
他费力抬头,熟悉眉眼闯入眼帘。扑天燥火烧尽理智,许庭周哑着声音说:“离我远点。”
许庭周抬手推对方的胳膊,然而纹丝不动,还把血都抹在对方身上。
顾凌寒不理会这些抗拒动作,扶着许庭周离开房间。
屋外下着大雪,纷纷扬扬落在两人身上。
许庭周的衣服湿透了,寒风凛冽,钻进后颈和袖口,皮肤冻得打哆嗦,体内却热力不减。
两股势均力敌的温度碰撞,他更使不上劲。嘴上说不想让顾凌寒靠近,身体却很诚实地贴向顾凌寒。
一贴就热,热了又要跑。
顾凌寒摁着他的腰,把他抱进车里,来不及和警察打招呼,直接让司机开走了。
隔板升起,顾凌寒掰开许庭周紧握的右手,仔细查看伤势,顺带吹了吹。
许庭周无比清醒,从下午到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记得。看着顾凌寒低头垂眸的神情,陡然气息紊乱,某处以难以抑制的方向发生反应。
他死咬着嘴唇克制动物本性,终于忍不了了,用尽力气翻身跨坐在顾凌寒身上,双手捧起顾凌寒的脸,视死如归一般吻下去。
只贴了一下,还是不够,还是难受。
许庭周想脱衣服,但自己湿漉漉的外套早就被顾凌寒扒了,现在穿的是顾凌寒的大衣,宽了很多,许庭周从袖子里抽出手,衣服滑落,盖住他们交错在一起的双腿。
“顾凌寒……”许庭周胡乱扯开扣子,碰倒伤口皱起眉头,“送我去医院……”
顾凌寒没答应,扣住他的后颈,吻他的唇,手伸进大衣。
冰凉在滚烫的皮肤游走,许庭周下意识颤抖,被顾凌寒放倒在座位上,恍惚中听到一句:“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