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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极基地一（第3页）

他彬彬有礼地问：“您希望怎么处置他呢？”

“……我要钱。”她刚刚还强悍地攻击那个男人，这时候却精气神完全垮掉了一般喃喃道，“你们会对他怎么样我不管，请给我钱。”

西泽尔略去大量不雅词汇地斟酌道：“这位女士……从事一些不太合法的行业，这位先生拖欠了她的报酬。”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终端，上面定位器的小红点就显示在这里：“这位先生就是基地来接头的……”

他们用的是英语，被苏不疑两指掐脱臼的男人终于意识到他们是何方神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苏不疑踩着下颔骨强行闭嘴，他居高临下地俯视说：

“约翰·约翰逊，资料上说你一年前调任基地，是这次基地派来的接头人。”

“你居然记得名字，”西泽尔漫不经心地踢开散落一地的衣物和注射器，里面露出一张基地的身份牌，“我还以为你压根不会翻开接头人资料呢。”

“我记得所有人名字，”苏不疑说，“我跟你不一样，不喜欢故意叫错别人的名字来羞辱他们。”

“给这位女士一点钱，”藤原真头疼地说，“把这个垃圾带走，他死了我们还得再联系基地派人来。”

苏不疑没动，他的目光在杂乱的狭小房间内挑剔地环视一圈。

他和西泽尔不一样，他一向直接。

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羞辱就是羞辱。

西泽尔对他的挑剔嗤地一笑，两根手指捏起地上的皮带，“别挑了，就这个最顺手。”

苏不疑蹙眉盯着那根破皮起毛、沾着不知名污渍的旧皮带，不情不愿地拿在手中掂了掂：“请这位女士在车上呆一会。”

他走向那个男人。

藤原真皱着眉看起来不太赞同的样子。

他捡起地上的衣服递给女人，退出门外的最后一句话是：“别打死了。”

唯一能和女人交流的西泽尔温和地安慰她，“我们的同伴想和那位先生进行一些……肢体上的交流。请您稍后片刻。”

他让女人上了越野车，随手关上了门。

门里忽然响起一阵阵痛叫。

一下下破风的抽打声，每一下都带起连声惨叫和咒骂。

藤原真站在门外，唇间含着一根烟，朝西泽尔示意：“介意么？”

西泽尔说：“给我一根。”

“你不是说自己不喜欢日本烟么？”藤原真单手扣开烟盒。

“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西泽尔的打火机是大牌的奢侈品，以防风防水著称，这时候也不得不屈服于极北寒风，像一朵妖花般摇曳。

西泽尔尝试了好几下才点燃，跳动的火光映亮他半边脸，另外半边脸隐没在昏暗里。

“我还以为你会阻止那家伙呢，”他说。

“全世界色情业最发达的地方，一个是东欧，一个就是我的国家。我见过很多嫖客和妓女。”藤原真说。

“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不会这么做。”他慢慢喷出一口烟雾，四散在冷空气里，“但是阻止的话，不觉得也太不是人了么？”

“倒是你，我倒觉得你不应该赞成他这样做。一来就得罪基地的人不是你的作风吧？”

西泽尔耸耸肩：“我最讨厌他的就是这一点。但是偶尔看他对别人这样做……还是挺痛快的，对吧？”

门里的哀嚎停了。

苏不疑拎着还在往下滴血的皮带走出来，往雪地里一丢，嫌恶地抽出随身携带的湿巾一根根擦净手指。

“我听得见，”他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