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白没搭茬,但心里跟着琢磨了一下学习新时代功课的事,一偏头看到了被霍行川端正放在书桌一角一本古籍。
“这是什么?”知白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拿。
“你知道知白么?”霍行川问。
碰到书的手猛然一顿,听霍行川没什么反应地继续说道:“他的一本古籍,不过是禁书了。”
知白稳了稳身形,若无其事问道:“为什么是禁书?”
“知白杀了凤君被天道处死,成了千古罪人,他的书都成了禁书。你不知道么?”
知白摩挲了几下手里的书,霍行川的声音好像被放大无数被,一字一字朝自己砸过来,半响他轻轻说:“我不记得了。”
指尖在书页上迟疑了半天,最终也没有翻开,知白把书放下,打了个哈欠:“困了,先去睡了。”
知白躺在床上,和头顶的封禁咒四目相对。窗外的雪已经停了,只剩下风还在呜咽地吹,拍在玻璃上渐渐变成模糊不清的背景音。
“知白杀了凤君被天道处死,成了千古罪人。”
“知白仙人堕魔了!”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众仙家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混合着恐惧和愤恨像是要把知白吞没了,在滔天声浪中,持剑的手有一瞬不为察觉的恍惚,知白听到凤君气息微弱,他说“不要”。
他从未见凤君如此痛苦过。
知白喉头滚过一股苦涩的叹息:我就是千古罪人啊。
霍行川早上走之前给知白订好了饭,在书架前站了一会,揣了本书把反思夹在里面,开车往特案局去了。
把地图拍给夜明,让她和乔简两人先过去布个阵捕捉下鬼气。自己拿着反思去了唐副局办公室。
唐副局见贯了霍行川这貌似忠良的样子,把保温杯放在一旁,扫了扫写得密密麻麻的反思:“霍行川你这个人啊,以后还是得注意方式方法,监察司那群人想着法地挑你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被他们横眉竖眼说一顿你心里舒服是不是?”
霍行川低头不语。
“昨天研究什么阵法了?非得在家里搞?”
“鸣冤阵的。找了最后一个阵点,让夜明和乔简过去了,明天我就过去守着去。”
唐副局点了点头:“这案子不简单,务必要顺利结案。你身体怎么样了,昨天那么早出院干什么?”
霍行川摸了摸伤口:“吃点丹药就好了,灵力修复了一晚上,已经没事了。”
“行了,也没打算怎么说你,写个反思做个样子我也好应付过去。”唐副局摆了摆手,“忙去吧。”
霍行川这人坐不住,有案子第一时间就带人过去,降妖除魔也是率先上阵,分析案子大多时候都是坐大办公室和其他人一起,算下来在自己办公室呆的时间少得可怜。
眼下行动队里的人公出的公出,干活的干活,一时间没人发现自家老大回了自己办公室,还关上了门。
霍行川掏出从家带出来的那本册子。
是《上古记事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