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钧:“有用。”沈星迟:“那是,顾先生日理万机。”他又改变坐姿,那双腿在背后黏来黏去,像羽毛,时不时地撩拨。顾钧:“别动。”沈星迟啧了声,大少爷就是难应付。顾钧呼了口气,兴许是真的累了,各方面的自制力全在下降。心里隐隐躁动难以压抑,“这些你以后也要看。”他换了种口气,企图掩盖,“跟公司相关。”沈星迟本来很不屑,转念一想,道:“那……很重要?”顾钧点了点头。“是嘛……”沈星迟拉长声调,不再作答。强迫看了一下午的顾钧决定好好放松一下,傍晚时分绕着海岛环形的路道慢跑。以前工作之余常去健身房,慢跑几圈不在话下。他穿了身运动服,毛巾围在脖子上随时擦汗,跑回来正值四下暮色昭昭,顶上云层一条一条混迹在蓝黄相间的天幕中。顾钧做了会舒展运动,体力与其他杂七杂八的被一并消耗,通体畅快。手抓毛巾缓慢走回家,向大厅的佣人吩咐接下来的事宜,上楼去书房。短暂轻松后再投入紧张的工作是顾钧的习惯。扭开门,迎面忽地刮来一阵凉风,出了薄汗的身体受到刺激,冷得出奇。正对的窗户大打,窗帘在夜风鼓动下摇摆不定,整齐堆放在桌角的文件散落一地。顾钧心生狐疑,他从来不会让窗户这样敞开,尤其是走以后。无法,顾钧把那些文件挨张捡起,文件的位置很散,有些还很刁钻,他矮下身子才发现最后一份飘至桌底深处的文件。重新叠好,一份份按顺序调整,渐渐地,发现了些猫腻。这时佣人端着准备好的餐点上来,看见顾钧的模样不由惊了惊,他的主人看起来比回来时更狼狈,发尾还沾了一团小灰绒。佣人不敢多言,打算放下盘子离开。顾钧:“我走之后有谁来过这里?”佣人低下头,小心翼翼道:“我们有来打扫过。”“除了你们。”他意有所指,语调威严,“说实话,别隐瞒。”佣人犹豫片刻,“沈、沈先生来过……”脆弱地看了眼顾钧,“但他说是您让他来房间里拿些东西……”话未讲完,顾钧已冲出书房。沈星迟正坐在窗栏上对着外面的夜景哼小调。门被用力推开,撞到墙返回,被来人不耐烦的一脚踢走。沈星迟看见是谁,吹了声婉转又响亮的口哨,下了窗,微笑地打招呼:“顾先生回来了?”顾钧怒气腾腾地走过来,一把拎住他的衣领:“别给我打马虎眼,剩下的文件被你藏到哪里去了?”沈星迟:“不知道是谁说我叫顾先生好听的,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顾钧忍无可忍:“沈星迟!”“冷静点,顾钧。”沈星迟快速瞥了眼窗外,“有话好好说。”顾钧捕获到他那点小动作。是那里?沿着看过去,是一大片沙滩。该死,顾钧松开沈星迟,再度夺门而出。沈星迟目送顾钧离开,嘴角的笑容大得压制不住。刚刚所说所做皆是故意,他不需要制造太大的动静,比如藏着掖着不让人知道文件在哪,这仅是一次让顾钧不痛快的恶作剧。对,恶作剧。沈星迟重新来到窗前,夜幕下,顾钧的白色运动服格外显眼。他俯下身,双手撑在窗栏上,像看好戏般,继续断断续续地哼起小调。作者有话要说:沈星迟:打响反击战:d感谢鲜榨水果汁投喂地雷1微风儿投喂地雷1感谢小语投喂营养液1么么哒劳累至极的顾钧刚刚躺下,隔壁忽然爆发出一阵响亮的歌声,而且还是恶趣味的《中国军魂》,顾钧怔怔望向窗外白光,片刻,烦躁地转个身,用枕头按住耳朵。看样子是睡不着了,跑调到漠河的歌声无孔不入,顾钧被迫听了会,觉得又气又好笑。什么玩意,他在内心吐槽,一首正气凛然的歌被唱得乱七八糟妖里妖气,纯粹是来膈应人的。顾钧想起昨天晚上,沈星迟偷摸进房间拿走部分文件,神经地埋在外面的沙滩内。文件埋得很散,东一张西一张,他和几个保镖对着广阔的沙滩扒拉半宿,才把剩余的文件收集好。顾钧穿着沾满沙的运动服回来,沈星迟正倚在楼梯扶手,看到他扬了扬手里马克杯,神情懒洋洋:“热牛奶,加了蜂蜜,梅姨做的,要喝吗?”顾钧望向他,指腹磨搓着文件上的沙粒,一言不发地从他身边经过,上楼。沈星迟从喉咙底发出餍足的一声哼笑,端起牛奶抿了口,嫌恶地吐了吐舌头,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