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老房子里可能有什么挣钱的东西,陈时回了趟陈家村,虽然也没什么可带的,但总归是原主生活了十八年的家。
陈时一到家门口,就听到了一阵喧哗吵闹声。
他抬眼望去,陈大娘和一个女人在外面争执得面红耳赤,记忆里,那个人是陈大娘的婆婆。
陈时心中有些疑惑,他走向旁边一位正站着观望、脸上带着八卦神色的村民,客气地打听了一下情况。
这才知道,陈大娘家一直没分家,一家老小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这家里有公公婆婆,还有大伯小叔。因为陈大娘生了两个女儿,不得婆婆心,昨天更是因为陈大娘没有在家操劳,竟然把两个女孩赶出屋子。
陈大娘回来后,敲了半夜的门,才给开门,早上又因为两个孩子吃了带回来的剩菜大发雷霆,陈大娘这些年积在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就涌上来了,忍无可忍,和她打了起来。
听明白原委,自认此事是因自己而起,陈时主动走上前去。
此时,陈大娘和她婆婆其实已经吵过一架,怒火也都发泄了不少,有人递台阶,两人也就顺势下了。
陈家婆婆冷哼一声,狠狠地剜了一眼陈大娘,然后转头就回了屋子,关门的时候还故意使了很大的劲,那门“砰砰”作响。
陈大娘没想到陈时会回来,赶忙用袖子抹了眼泪,迎上去关切地问他怎么了。
陈时只说回来收拾东西,拽着陈大娘一起进了屋子。
屋子里有些昏暗,陈时的东西本就寥寥无几,他简单地把几件破旧的衣裳和一些小物件拾掇了下,就坐到了陈旧的木凳上。
陈大娘也在一旁缓缓坐下,眼神里满是疑惑,“大娘,我在这边没什么亲人了,以后我就不回来了,这间房就留给您吧。”话一出口,陈大娘震惊的看他,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你,你说的是真的?”
陈时笑笑点了点头。
陈大娘脸上先是露出了难以抑制的欣喜之色,甚至喜极而泣起来。可这高兴劲儿还没持续多久,一想到陈时的处境,她又心生不忍,满是担忧地说道,“二狗子,你可别说傻话了呀。这房子你留着,不管到什么时候,这都是个落脚的地方。你要是把房子给我了,以后万一真遇到个什么难事,你可怎么办呢?”
陈时脸上依然带着那抹淡淡的笑意,他耐心地劝慰道,“陈大娘,您刚刚也说了,有间房就有个落脚处。您看您带着两个丫头,日子过得也不容易呢,您难道不想让两个丫头有个安稳的落脚之处吗?您啊,就不用担心我了。陆家的日子过得还不错,不过就是多了个小崽子,那孩子也不是什么难相处的。”
陈大娘听着陈时的话,眼眶又红了起来,好像马上又要哭了,她紧紧地抓着陈时的手不放,“二狗子,谢谢你,真是太谢谢你了。”
……
解决完陈大娘的难处,陈时长舒了一口气,随后便背着早就收拾好的包裹回了陆家。
到了陆家,小崽子竟然还晕着呢,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
陈时看着躺在床上的陆叙言,皱了皱眉头,也不知道打晕陆叙言的人到底用了多大的劲儿,心里泛起一丝担忧,不知道要不要给他请大夫。
陈时归置好带回来的东西,虽说陈家穷得叮当响,但是好在有个磨豆腐的营生,陈时不打算当豆腐西施,起早贪黑还挣不到钱,他把石磨拆分开,只留了下盘,打算研究一下,改造成一个石盘锅。
陈时借用桌上的纸笔,画了一个设计草图,觉得可行,便把草图折了折妥善放好。
这两天时间过的飞快,陈时觉得自己一下子老了十岁。
好在渐渐适应的同时,陈时也隐约感觉自己融合了些原主的记忆。
他在干活的时候常常回忆起一些画面,他生在陈家村,是一名哥儿,这个设定和他的世界观完全背道而驰,这也印证了他的猜测,他并不是穿越到了哪个朝代,想来是穿越到了哪位腐女的书中世界。
这个世界有男人、女人、哥儿,哥儿身份最为低下,因为是男子长相,却不如男子身强体壮,不得女子青眼,又因为身材扁平,不能生孩子,不如女孩子宝贝,只有穷的冒烟的人家才会娶个哥儿回家。
一想到这儿,陈时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苦笑,这都算什么事儿啊。
更奇怪的是,每次看见陆叙言的时候,陈时总会想起那天看到的,穿着红色喜服的男人躺在血泊里,那衣服红得刺目,可男人却一脸的死气沉沉,毫无生机,每次想起都让陈时心里一紧。
他之前说他与陆叙言两人私定终身,那纯粹是为了骗人信口胡诌的。
可是细细想来,在那些渐渐回忆起来的画面里,竟然隐隐约约穿插着那个男人的身影。
按理说陈家村离着大坪村不算近,陆大郎总是来陈家村做什么,难不成真是暗恋陈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