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已经在饭厅摆好,顾云川已经入座。
他缺了右手,左手执筷,动作有些笨拙。
顾放之看他吃的费力,夹了块鱼,帮顾云川挑了刺,放在顾云川碗里。
一旁伺候的小厮丫鬟看见这一幕,眼睛差点都掉出来。
顾放之近几年已经鲜少和其他人一起用餐,就算坐在同一桌上,也是没一会儿就吵起来,让人头痛的很。
可现在顾放之不光没和顾云川吵架,还帮他剔了鱼刺……
小厮丫鬟们忍不住凑在一起用气音讨论:
“这是怎么了?”
“转性了?”
“怎么可能……”
“是不是有事要求大爷?”
“听说是今日在朝上犯了错……”
“唉……大爷可不要心软……”
顾放之眼角瞥见他们各异的神色,心中暗暗感慨原主可真是作恶多端,能混到这样人人瞧不起,也是少见。
一旁,顾云川抬眸,看了一眼顾放之。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下人的窃窃私语,顾放之的模样有些发呆。
他低头,用筷尖戳着碗里的米饭,看起来竟有些可怜。
顾云川少年时就随父亲去了边关,离家早。在边关呆了十几年,回来的时候一个弟弟已经变成了趋炎附势的奸人,另一个也是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兄弟共四人,虽是血亲,但一点都不熟,甚至还生过不少矛盾。
只是想起顾放之下朝回来时和他说过的话,顾云川觉得自己理应表达一下自己支持的态度。
他沉默了一会,突然抬起手。
常年握着武器的大掌上有隐约可见的伤痕与厚茧。
这只手在顾放之头上带着力道按了一下:“多谢,二弟。”
顾放之对他笑了一下,又觉得自己方才笑得有些似乎有些傻气,读档重新笑了一下。
这次笑的三分聪颖三分从容三分沉稳一分狡黠。
可谓是十分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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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顾放之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已经是傍晚,金乌西沉。
阿奇给顾放之在浴桶里打了水,又在水里放了香草与花瓣等物。
顾放之研究了一下古代的皂角和洗头发用的发膏怎么用,低头去解腰带。
古代的衣服看着复杂,脱起来也没那么简单。
顾放之正和腰带斗争的时候,听到身后一道声音:“二爷,奴婢来吧。”
顾放之差点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