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豆豆只吃了半碗饭,可怜巴巴地望向明乐,其实明乐也不是很想吃,他的牙也很疼,虽不像豆豆那样张口漏风,但咀嚼食物这方面比他难上数倍,可他丝毫没有犹豫地接过饭碗,往碗里扒拉。
看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哥哥,心田拂过暖风,满满是甜蜜温馨,只是看他扒饭夹菜,舌下饭粒都甜糯糯的,胃液都变得酸甜起来。
而身为弟弟的明乐怎么能不知道,在这种时候弟弟的心是最脆弱,最需要哥哥来填满的。
迅速将碗里卷席一空,含笑言语:“咋了豆儿,哥吃了你的饭,你不高兴啦?”
“哥哥。你怎么对我那么好!”
他戳了戳豆豆的脸颊:“你都说了我是你哥,我哪能不对你好。再说你不是还怪我欺负你来着吗?”他顿了顿,重又郑重说道,”没关系,你再怎么怪我,我都是你哥,我会很爱很爱你的,一辈子都爱你。”
豆豆眼里闪着泪光,打着圈摩挲他肉乎的手腕:“哥哥,我也很爱你,都是我不好,我再也不怪你了,我的零花钱都给你,玩具和好吃的也都给你,我一辈子都跟你好!”
明乐心里满溢喜乐,恨不得拍手称快,面上依然是兄长风范,淡淡地抽回手,把他抱进房间:“你在这里等一会,哥哥给你拿好吃的,你肯定没吃饱。”
豆豆是饿坏了,但他磨了磨牙,用手指感受这那处空洞和新生的嫩芽,马上就思念起哥哥来。他更想要哥哥陪在自己身边,填补一份温暖。
不多时,对明乐来说,他还特地踌躇一会,但对豆豆来说,过了很久。他端过来陶瓷杯和一盘坚果:“这是牛奶,这是坚果,吃了会快些好……还疼不疼了?”
豆豆最后一丝责怪也化为了自责,待他放稳后,冲过去扑在怀里,拉起的夹克都皱了一层:“我那么坏……哥哥你怎么对我那么好,我不是乖孩子,总是让你难堪。”
要不是豆豆的诚意太饱满,明乐都以为他是在指桑骂槐:“豆豆,你是我的乖弟弟乖孩子,我一点也不难过,只要你愿意理我,我的天都蓝了,太阳都亮了,云儿都轻乎了,什么都好了。快些吃了吧,牙就不疼了。”
无言中抱了足足一分钟,豆豆才放开,饮着牛奶配碎坚果,对上那张时刻含笑的面庞:“哥哥你也吃呀。”
许是明语的榜样,明乐如今将微风般的柔和掌控得呼之即来:“你多吃,我不疼,而且我坏的是里面的牙齿,不好咬东西。”
豆豆一听,都不好意思吞咽,碎坚果浮在奶白上,卡在嘴里,满是愧疚。他记得明乐拔牙的时候叫得比谁里面的电钻声都惨,倒饭吃的时候却比谁都果断,自己一点都不懂事,光顾着自己舒适,完全不关心爱着自己的人有多痛。
碎坚果剐蹭着喉管,牛奶包裹之,滑顺柔和。吞下一口歉疚,脸上便浮现心疼:“哥,咳咳,哥哥,你能不能原谅豆豆?豆豆想一辈子和你好,不惹你难受了。”
伸出双臂,豆豆便偎入怀中,他喜溢眉梢,掩藏不住激动:“那你亲我一口,哥哥等了好久好久,都要憋坏了,你亲一口我就原谅你。”
豆豆闻言,毫不犹豫地就吻了上去,带着一股奶香和坚果香,亲得他酥软发麻,满脸陶醉,豆豆见状,又补了四下:“哥哥原谅我了吗?”
他脸上沾满了奶渍,杂有几粒坚果碎:“原谅了原谅了,让哥哥也亲一口。”
豆豆却躲闪开,怯怯地望着他:“这个,哥哥说一天只能五下的。”
明乐顿时有些急躁,反复拉夹克的拉链,装着失落:“哥哥都好些天没亲亲你了,每天都在想,每一小时都在想下个小时豆豆就原谅我,给我亲亲,好不容易等到了……”还用幽怨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豆豆现在站在愧疚和谎言的边缘不知所措,坐在床边低头凝视着膝盖:“都是豆豆不好,自作主张亲了哥哥,可是,说好了就要做到。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打算强来,再使点手段让他不要讲出去:“那你更爱我还是更爱明语哥哥?”
有不祥的预感,热流在接近,好像随时会破了誓:“我,你们我都爱,我都爱你们呀。可是不行就是不行嘛,我要做诚实的孩子。”
好吧,他转念一想就是一个好主意,呵呵笑道:“你还记不得明语哥哥是怎么说的?他说我亲你只能五下,但是没说你亲我有份额呀。”
说罢,也不等他头脑风暴,就直接在脸上留了五个印子,吧唧吧唧的水声如风呼啸而过,豆豆还没来得及理清头绪就被吻过了,慌乱至极,现在不得不在告状和愧疚之间取舍,他只能觉得刚刚哥哥说的有道理,托付以信任。对啊,哥哥这么爱我,怎么会骗我呢!
见到豆豆被亲了没有转过来看自己,而是呆在原处发愣,望着衣柜门出神,正对着柜子里的两颗牙,他还以为要坏事,下一刻豆豆的神色就为满足所替代,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像月牙,漏风的牙齿衬得虎牙更可爱了。
他不由得一阵欣喜,捧起豆豆的脸面向自己:“豆豆,再五个亲亲。”
蜻蜓点水似的点了五下:“哥哥你的脸又好烫了。”
他拉开夹克,将豆豆塞到怀里用夹克包住,眯着眼睛,坏笑得像头小胖狸:“暖暖嘴巴,哥哥给你捂热了再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