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英小说

精英小说>含饴弄孙的读音是什么意思 > 第 17 章(第1页)

第 17 章(第1页)

良叔这么多揪心的过往,我已无力去探查,无心去细想,当下坐在那张半人高的板凳上,像被抽离出这个世界,一切都离我越来越远,墙上的锦旗似乎染上了血色,窗外的冷风好像冰窟一样深邃刺骨,视野边缘渐渐泛起了青绿幽幽的火焰,我哑掉的声音里爬着一株株血丝,从五脏六腑传来的寒意让我牙尖颤抖不停,我只能说出一句话:“夏芋在我家里。”

霎那间,萧萧的头像机器人一样扭过来,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最后只剩,不解:“你说,夏芋?在你家……为什么?”

“走。”我也不记得从谁口中发出的音节,我们就被它的引力拽着走,他一路问,我一路漫无目的地答,词不达意,言不由心。

萧萧走着走着突然打破了风中萧瑟,伸手想像往日一般搂住我的脖颈:“早知道你原谅你良叔,我就……”

我下意识地躲开了他伸来的手,怔怔地对望,转过头去继续走。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想理他,就这样,两个人在心里聊有千言万语,不出一言以复。

路边行人稀,以至猫狗和类似猫狗的条状物在街上蹿,斑马线白得显眼,红绿灯在车流中穿行比路灯还亮仿佛下一秒要在某处响起警笛,铃铛声轻轻幽幽地躺在糙石板上,朝圣的路到了尽头……

刚旋开门,大姨站在门后先有了声:“回来了?豆豆一直在叫你……哎,你个穿这么少呐?”等我带着萧萧进了屋让他们看了个彻底,原先亮堂的屋子也似沾染上风雪有无处不在的凉意,“眼睛怎么了?萧风?你们……”

“萧萧叔叔!”乐乐跑到了前屋大声叫嚷,然而听到大姨的训斥顿时面露不满,“哥你怎么了?你们和谁打架了?”

我此时空空一片心,什么也不去想,直直望着我的房间,声音有些嘶哑:“回去写作业。姨,我要回下房间。”见我如此严肃,都让开一条道,有疑惑有不安,姨父摇了摇头,吃子的声响又在客厅响起。

豆豆耷拉个脑袋瘫在床角,心不在焉地翻看动物杂志,一下看到了推门而入的我,话还没喊出口就见到后面忧心忡忡的萧萧,眉头皱成八字:“哥哥?你被打了?”

看来他的听力是完全好了,我按下灯的开关,勉强去揪他的耳朵又摸了摸额头,看样子是好了大差不差,只是有气无力:“没有,怎么会呢?”

“那怎么……”

他话音未落,被萧萧一把抱进怀里,顺着他的背一寸一寸抚摸,弄得发懵,下巴贴着肩头,朝我投来不解的视线,我撑出笑意点点头,豆豆便学着萧萧在他的背上也顺起来。

萧萧沉默着,我以为他会有的反应一个也没有如实发生,他就站在那儿紧紧的抱着豆豆,好像他的体温能消融真实,一个不小心就如烟飘散。

良久,他放开怀抱,仔仔细细把豆豆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瞧了一遍又一遍,不止要把他定格在脑海里还是做医学检查。望了我一眼,那是叫我两个人聊聊……我推了他一下,视线却始终在萧萧身上,淡淡说道:“出去吧,豆豆。哥哥有话跟你萧萧叔叔谈。”

听着豆豆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随着门关上而消失,我把灯重又熄灭,拉上窗帘,撕拉撕拉的声响成了静默的开端……

我摸索到了那块玉牌,心情终于平复下来,滔滔不绝地讲述起豆豆的事和良叔的事,生怕让他的声音出现在耳中。我们都看不到对方脸上的表情,就这样仰躺在床上,相互感受缝隙中狭窄的风的变化。

我告诉他自己当年是怎么跟良叔见面的,又是怎么和他认识的,他自顾自地玩味话中命运。

我告诉他豆豆是怎么进我们家的,我是怎么照顾他的,他自嘲地笑说才多久就能发生这么多事……

我告诉他豆豆是怎么哭着跟我说他以前家里的事,豆豆是怎么生病在床差点随他父亲去,他自责地转过头去闷闷地说是他疏忽了……

我仿佛有说不完的话,直到他开灯拉窗帘,我才发现自己沉默许久,早就把该说的吐尽了,只是不断回忆遐想。

抬眼看他,他的眼圈也红了,往外走说以后再来。正碰上豆豆的敲门声,跌跌撞撞地小跑过来,手上的动物杂志换成了他最爱喝的蜂蜜水,举起陶瓷杯子递给我:“哥哥,你喝水。”

任甜甜的滋味在空中飘荡,我抿一口,笑着让他和叔叔告别,萧萧应了一声灰溜溜地跑了,门外传来多重奏的问候告别声,我不去管,视线重又落在豆豆的杯子上:“谢谢,”又一口甜丝丝的气息涌入心间,“豆豆会不会嫌哥哥用过你的杯子呀?这个杯子你自己喝水,哥哥用那个就好了。”

他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到了那个历经五年的塑料杯子,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不会嫌不会嫌,哥哥不要嫌我。”

深呼吸一口气,尽量地平缓语气:“豆豆,你会不会……”

他见我又卡壳的样子很是焦虑,抻着脖子问:“会不会什么?”

“会不会想回家?想不想爸爸妈妈?”

他像是没有听懂这几个音节的意思,跳过了一段时间,往我身边靠过来,过了一会又扑向我的怀里:“我想瑶阿姨!也想要爸爸妈妈!”他抽了抽,急忙又补上,呜咽声和话语缝在一起,“可是我不要回家,我就想待在这里,别赶我走……”

我一听心也软了,身子一僵,一下又一下地抚他的背,摸他的头:“好,好,不赶你走,不赶你走。哥哥只是问一下,没有说要把你赶走,”我挤出一丝笑意低下鼻子碰了碰他的头,“以前哥哥是不是说过不会丢下你?豆豆不相信哥哥吗?”

他抬起头注视我的双眼:“没……没有……哥哥,不是说不问我这些了吗?”

他记得比我还清楚,为此我付之尴尬一笑:“呵呵……豆豆是不是想知道刚刚的人是谁?”

他的头上下在我肚皮上蹭:“是。你们是不是打架了?”

“没有,那是个好人,他认识你,以后豆豆要叫他萧萧叔叔,知道不知道?”

他困惑地眨巴眼睛,我跟他说明天他还会来我们家,以后就互相认识了,是个跟我一样好的人。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