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认识了两辈子,也算是“老夫老妻”了,但宓安还是难以启齿这个名字的来历。
犹豫再三,宓安想着前世他们就是因为很多事不愿明说才惹出这么多隔阂,于是开口道:“景长昱,滚回去睡觉吧。”
宓安很少叫他的字,景煦听了一愣,旋即笑了起来。
他的名和字都是母后取的,在他还未出生时就定好了。
“煦”意为温暖,“昱”意为明亮,先皇后深知宫墙内的阴暗,她希望自己的儿子一生温暖明亮,充满希望。他的封号“昭”,也是一样的意思。
而“朝”字何意,不必多言。
“怎么办,青疏。”景煦收起令牌,上榻坐在了宓安身边,“我今晚不想走了。”
宓安把被子蒙过头,他就知道这个满脑子情情爱爱的男人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感动的要死要活,又要缠着他动手动脚满嘴胡话了。
“方才是谁说的今晚不回来了?赶紧滚。”
景煦挥手熄了蜡烛,连人带被子抱了满怀,笑道:“谁说的?我可没听到。阿宓,我的那块令牌呢?”
“什么你的,那是我的。”
“我不管,快给我。”
宓安露出半张脸,说道:“在我床头的暗格里,没带出来。”
“那你本来打算什么时候给我?”景煦笑得压都压不住,总觉得每天都更喜欢宓安一点。
宓安哼了两声,又不好说给你干什么上辈子你根本就不需要我,只好说道:“本来打算看你表现。”
景煦抱他抱得更紧了,笑道:“我表现还不够好?阿宓真厉害,朝青这么大的势力阿宓一个人就能撑起来,太厉害了。”
“你方才还说朝青是破名字。”
“阿宓听错了。”景煦把被子拉下来,恨不得现在就将人抱住好好亲一通,“这个名字太好了,只有阿宓这么厉害这么聪明的人能想出这么好的名字。”
宓安忍不住笑了出来:“花言巧语,当年也是有我师父帮忙,朝青才能顺利发展起来。”
宓朗回常年征战在外,师父几乎成了宓安的另一个父亲,只是老人去的早,后来宓安还是孤身一人将朝青撑了起来。
景煦也钻进了被子,靠在宓安颈窝,深深吸了口气,宓安推开他,凶道:“不要趁机耍流氓!”
景煦继续把人抱紧,铁了心要耍流氓,两人闹了一会儿,景煦突然又问:“真的不认识萧起?”
宓安好笑:“你到底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你的梦话。”
宓安断然不信:“胡说八道。”
景煦见他真的不知,也不再问,窝在宓安怀里缓缓睡去了。宓安轻轻撩起景煦额前的碎发,心道是不是该找个机会坦白自己也重生了呢?
夜已深,宓安沉睡间再次梦到了前世。
“萧起”这个名字,景煦似乎前世也提起过,只是他当真从未听闻,后来便不了了之了。
景煦生在长安,长在长安,中原人生来豪气。宓安是苏州人,后来跟到长安任职的父亲长居此处,骨子里还是一派江南温润。
前生景煦登基以后,总爱找由头同宓安喝酒,就爱看他醉了以后红着脸的样子。再哄上几句,又能将美人抱入怀,任他摆布。
某年夏日,月明星稀。
景煦心情大好地倒着酒,偷看晕乎乎的宓安,等着人一头栽进自己怀里。
宓安抱着酒杯昏昏欲睡,嘴里咕哝着什么,景煦好奇,凑近了听,只听到几句“消气、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