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刺鼻,俏如来本能抗拒,却因他提起师尊而稍作心软,他想尝尝师尊尝过的味道。
辛酒入喉,火辣异常,酒中却带有一丝甘甜余味儿,俏如来莫名激起一丝豪情,仰首一饮而尽。
雁王似得逞般轻笑。眸中一丝玩味紧盯俏如来。
俏如来蓦地脸红心跳,身体软绵绵的,无法使力。
“这酒里加了什么?”俏如来皱眉轻喘道。
“没什么,不过是安神宁气的物事。”
俏如来摇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却发现愈发无力昏沉。双颊白里透红,白发被水浸湿,喘息声声声而至。
雁王轻笑一声,忽地从水中横抱捞起俏如来,轻轻放在床上。
“你想做什么?!”俏如来无力反抗,恼怒问道。
雁王拿出干净浴巾轻轻擦拭俏如来的每一寸肌肤,细致又认真,仿佛手中的是一只精巧易碎的珍贵瓷器。
擦拭完成后,雁王满意的笑了笑,俯首在俏如来耳边轻嗅他的发香。淡淡的檀香味,令人如痴如醉。
“上官鸿信,你混蛋!”俏如来已忍无可忍。
“劝你少说话,我的师弟。我不保证我会一直温柔对你。”
耳边呼出的声音令俏如来燥热难耐,双颊更覆上一层血红。多年以来他一直秉持佛礼,连女人都从未亲近过,更何况是男人。
可此时的他犹如砧板鱼肉,不敢妄动,生怕这个上官鸿信做出更过分的举动。
“俏如来,你真的让人好生痴迷。”雁王声音魅惑万分,手中却是不再停歇,滑至俏如来光滑白皙的胸膛轻轻摸索。
俏如来只觉呼吸一滞,闭起双眼,搜寻脑中那最后的一点清明。
“师弟,你为何不能直面自己的内心呢?”
“我们本就是一样的人,一同坠入无间的人。”
“自我们遇上了师尊的那一刻,便注定了一切。”
“师弟,为何不回话?”
雁王自言自语,并不介意俏如来的箴口不言。手掌向下探摸,腹上肌肉结实有力,却又触感光滑,令人爱不释手。
俏如来万分没有想到,自己一刻松懈,竟成如此田地。
羞耻心让他本能的想躲,却在暧昧又灼热的空气里逐渐迷失。昏黄的光线晕在房内,影影绰绰的映出两道身影。一头雪白的发丝似流水一样泄在了枕边,趁着幽暗的夜,越发的黑白分明。他的双手死死攥住床单,曲起的手指骨节尤其好看。
浴桶散发的水气飘散在整个房间,缭绕似梦境。昏昏然的幻境里,他的脑中闪过无数的画面,有时是草原奔腾的马儿,有时是绵延悠长的河流,有时是翱翔天际的雄鹰,濒死的窒息感像潮水般汹涌势不可挡。他用尽全力摆脱这感觉,却终是失败,只能由着它将自己越推越远,直至风暴中心,任凭狂风暴雨席卷全身,将他整个人吞噬殆尽。
“师弟,睁眼看我。”雁王如获珍宝般抚摸着俏如来潮红脸颊。
俏如来心神逐渐恢复,只觉适才的一切好似大梦一场,生理本能与理智现实之间若火山碰撞,难解难分。
忽听得雁王呼唤,睁开双眼,眸子渐渐清明。
“师弟,滋味如何?”雁王饶有兴趣望着他。
“很好,酒香醇正,入口辛辣又留有余甘。”
“哈!”雁王嗤笑一声,低头咬住俏如来耳朵,似是惩罚。
“你我本就是师尊栽培的一体两面,无间深渊就是我们最终的归属。”
人世种种皆虚幻,如梦幻泡影。
心与心的契合,身与身的交融,才能抵达彼此隐藏最深处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