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小娘子,你生的貌美如花,怎么开口尽是凄凄惨惨…嗝,真真大煞风景啊!”开口的却是一名青年醉汉,头戴冠玉,身着华丽,容貌清秀,一看便是富家公子哥。
只见他手持酒壶,摇摇晃晃,行至琵琶女面前,笑吟吟再次开口,“不如弹唱个春宵幽梦曲给大伙听听如何?”
客栈内鱼龙混杂,多是看热闹的旁观者,竟有不少人附和醉汉拍手叫好。
“公子勿再说笑了,乌衣在此地卖艺实属无奈,还望公子莫要为难。”琵琶女可怜楚楚,双眸泛红柔声乞求,脸颊苍白,宛若冰雪。
只见醉汉冷笑一声,不再说话,伸手便夺女子手中琵琶。谁料到女子死死护住手中之物,被他轻轻一带,连人带乐器全都扑倒在地,一片凌乱。
女子顾不得自身,跪坐在地,匆忙捡起琵琶,细细擦拭,捧若珍宝。
本以为醉汉就此罢手,谁料到不退反进,攻势愈加猛烈,这一掌下去,岂是一个柔弱女子能承受得了的?
“你这厮当真太过无礼!看我教训与你!”星回再难忍受,翻掌而出,便要向醉汉后背袭去。
醉汉察觉后背掌风不凡,乍然转身,提起酒壶挡住来势,只听得“砰”得一声,酒壶在双方内劲较量之下挤成碎片,壶中之酒也变成漫天水花洒了一地。
“我的将军泪!喝!”醉汉一声沉喝,酒意清醒了大半,但见对方不过十几岁少年,武力却是不凡。电光火石间已过数招,少年更是丝毫不落下风。
眼见对战激烈,周围围观热闹的人群越聚越多。醉汉只待速战速决,内劲猛提,以迅捷身法绕至星回身后,欲行奇招反制对手,却见星回毫不畏惧,一个腾空旋身,化掌为指,直指醉汉胸口,醉汉侧身躲避,不料星回招数又变,雄浑掌力堪堪落在醉汉肩头,醉汉只觉内息一滞,便即放出狠话,“小子,你会后悔今日多管闲事!”说罢,借着飘逸身法,跳窗远遁而去。
“此人身法怪异迅速,我竟从未见过。”星回并未追击,回身望向俏如来,竟而对那人啧啧称奇。
围观人群眼见没有热闹可看,便自行散了。
眼见醉汉逃去,琵琶女急步上前对星回俯首一礼,“多谢小兄弟路见不平,请留下姓名,乌衣来日必报。”
星回瞬间红了脸颊,连忙扶起她,“姐姐不必如此大礼,这本是很平常的一件事。”
“非也,对乌衣来说,是攸关性命的大事,请再受我一礼。”说罢便要再拜。
星回小小年纪哪里遇到过这种情况,只得看向俏如来,眼神连连求助。
“乌衣姑娘,莫要多礼了,若要言谢,不如坐下一起饮茶如何?”
乌衣闻言望去,但见窗边端坐白衣白发僧者,手持念珠,飘绝出尘,气度不凡,让人望而生慕。乌衣听罢微微点头,怀抱琵琶,脚步款款而至。
“我观姑娘举止神态非是出身穷苦人家,为何会流落此地呢?”俏如来一边询问,一边已斟好清茶。
“乌衣来此卖艺,本是寻找我的夫君,与年仅三岁的孩子…”还未讲完,女子眼中便泛起点点泪光。
俏如来闻言脸色凝重,开口问道,“不知他父子二人是发生了何种变故?”
“我出身翎地,原是富足人家,与夫君恩爱非常,三年前育有一子,家庭本和睦美满,可就在去年,街坊邻居家陆陆续续丢了许多孩童,四方传言多为鬼神作怪,谁曾想半年前的某一夜,我儿在家里中玩耍,竟被直接抢走!来人头戴青面獠牙面具,十分可怖,我的夫君当即便去追赶,谁知再也没有回来…”再次诉说凄惨经历,乌衣眼中泪水再也止不住,瞬间落了下来。
“乌衣姐姐,究竟是何人,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的抢掠孩童!”星回咬牙恨恨说道。
“这半年以来,我散尽家财,四处打探消息,才得知是一个神秘的组织而为。”乌衣浅啜一口清茶,心绪渐渐平复,缓缓开口,“传说翎地东南方有一座九凤山,山内坎坷崎岖,常人难以登上。山顶某处建有一座宫殿,该处便是这神秘组织的总堂,被劫掠的孩童都被送入山上,作何用途不得而知。”
“可知这个组织何名?”俏如来放下茶杯,沉吟开口。
“赤日盟。”
俏如来转眼看向星回,只见他垂眸摇头,看来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我在都城卖艺,只为攒些银两,雇得高手,帮我救出夫君和孩子…”说罢低声綴泣,忽地她似又想起了什么,再次开口,“前日里,一对青年侠侣听说了我的情况,执意要去九凤山打探,谁知两日已过,仍是毫无恩公消息,乌衣实不该连累他人…”
“你说青年侠侣?可知他们叫什么名字?”俏如来心神一动。
“我听恩公叫那位姑娘,凤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