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贺临州也没忍住看向了楚见深,四下无声,楚见深先是一怔,和乌玉对上视线。乌玉在他幽深瞳孔中很轻微的弯了弯眼眸。
他说:“不要脏了我的地方。”
楚见深声音沙哑:“……是。”
他弯下膝盖,缓缓跪在了桌案前,正对着乌玉,僵硬着尚未完全缓和的四肢拿起毛笔。
【虐心值20,似乎在对方忍耐范围之内。】
系统感慨:【不愧是要当皇帝的男人!果然能忍!】
见乌玉的注意力被他吸引,贺临州蹙起眉头,因着姿势缘故仰头看着乌玉:“乌玉,为何他可以,我便不行?”
乌玉垂眼,很轻的拍了拍他的头顶以示安抚,“哪日你的字能入目再说。”
贺临州有些急,却见乌玉却扔下话本,眉目漫上倦色,“我困了。”
贺临州只好压着眉眼不再出声,等乌玉睡下了在他身侧百无聊赖摆动着小玩意。
楚见深翻页之余余光扫向榻上的乌玉,少年闭眼后没了清醒时的盛气凌人,柔软皮毛包裹着他,如同一尊易碎的雪瓷。他在宫中听过不少这人的传闻,明明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却偏偏生着教人无可指摘的一张脸,因此他的骄纵与他的恶劣便无关痛痒了。
乌玉轻哼一声,动了动身子,贺临州立马便放下手中物件,放轻动作给他身子一旁放了个垫子。楚见深眼神一暗,紧了紧手中的毛笔。
夫子留的这篇文章算不上长,楚见深忍着手指的隐隐作痛,不到一个时辰便写了个七七八八。临收尾时,他放慢了动作。
乌玉眼睫颤动,睁开眼时正见楚见深停笔。他双眼尚且惺忪,抿着唇看向楚见深。楚见深犹疑将要起身,却见贺临州上前去将乌玉半扶起来,乌玉很慢的眨了下眼,顺势就靠在了他的身上。
名门之后,当朝将军之子,乌玉甚至不用勾勾手指,他就这么眼巴巴的凑了上去。
楚见深声音晦涩:“公子,先生罚的我已经抄完了。”
乌玉勾了下手指,他抿唇,拿起桌子上的一沓宣纸上前去。白纸黑字,笔法寻常,乌玉随手翻阅两页便扔了回去。
他的手并未收回,轻拍了两下楚见深的侧脸,“我很喜欢。”
系统默默记笔记:【抓紧一切机会羞辱男主,越是随意的动作就越是拉仇恨,不愧是宿主。奇怪,男主的虐心值怎么没增加?】
它想了想,心领神会;【男主一定是已经对这种情况已经免疫了,宿主,看来得加大剂量了!】
楚见深默然片刻,乌玉再度开口道:“往后的学堂日子,就烦请九皇子多花费些力气了。”
他言下之意不言而喻,楚见深神色不变:“是,公子。”
乌玉看了眼窗外,隔着不深不浅的雪色,楚凌正带着几人打着伞走来。
乌玉眼中多了点笑意,搭着贺临州的手坐了起来,抬了下下巴示意楚见深,“可以离开了。”
语罢,他复又看向银环,语调懒懒:“雪球呢?”
楚见深脚步一顿。
银环会意,从厢房一角抱出一只雪白的狸奴来,“雪球一进屋便犯懒,怕吵着公子,便由着他睡去了。”
皮毛柔顺的猫儿尚未完全张开眼就伸出爪子轻挠银环,银环躲避的及时,只留下一道白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