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傍晚时分回来的那个女人,她和其他男人说笑的样子,又让他恍惚间想起了母亲。
上一刻,母亲的笑容还那般温暖和煦,下一秒,她就在肮脏破烂的木床上,发出无力的悲鸣,最终一动不动了。
不能。
绝对不允许。
再也不能被夺走了。
是啊,不够,还不够。
他的指尖的丝线,无意识地编织出一个玲珑精致的鸟笼。他缓缓把玩着。
眼前的女人拾起自己的衣袍,慢慢套在身上。
白皙的背部遍布红痕,那是他的杰作。
她的肢体那样脆弱,稍稍一用力就会彻底毁坏。就如同那只怀表。
啊,这种表情,这种眼神。
此时此刻,这身影与母亲不同,那是完全的冷漠。
这却令他心潮澎湃。
多弗朗明哥不禁畅想:将那不堪一击的身体折断,关进金质的鸟笼里,是否就能永远听到那婉转动听的声音了?
但是身为王的尊严告诉他,这个女人是他的部下,她很有用。
他本来有一个简单而有效的计划。
骗取她的信任,操纵她的感情,让她永远属于自己。
他很擅长这些手段,或者说玩弄人心早已成了他的本能,这是他在人世间摸爬滚打的二十多年里,逐渐形成的一种本能。
他本来是一个很完美的欺诈师,不是吗?无数的人都乖乖上了当。
他像一个焦急的猎人,不停地张望陷阱的情况,以期得到想要的收获。
可是她怎么还没跳进去?
多弗朗明哥不认为这个女人能够如此特殊。
可他有时也感到力不从心。
这一定是「香水果实」的能力,没错。
这是世界上最便利的,操纵人心的能力。
拥有这种能力的人,内心的欲望只会越来越膨胀。
只要存在欲望,他就能随意利用她。
她的欲望是什么?金钱?名利?爱情?
到底是什么?
砰地一声,女人离开了房间,甩上了门。
他从思绪中抽离出来。
夜里很静。
可以听到女人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多弗朗明哥突然觉得有些冷,他没有去捡地上的衣物,而是四肢展开,平躺在床上。
枕头上还残留着几缕「月光兰」的幽香,他深深地吸气。
有个声音说,上当了。
上当了?谁?
……
是啊,他上当了。
一定是因为「香水果实」,没错,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