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距离二十几步,奔腾的战马被勒停,大队人马和车辆缓缓停止前行。
纳阑催马向前。
就看到人马分开处,窜处一骑。
一匹黑色的高壮骏马上,坐了一个瘦长的汉子。
脸色苍白,棱角分明。
一双如纳阑般湛蓝眼眸,透着一股狂热和不羁。
看到近在眼前的纳阑,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哥。。。”
纳阑喊了一声,只觉得喉咙被什么堵住了,声如哽咽。
纳刃扫了一眼四周。
“有什么委屈,哥都给你做主,咱库洛族从不吃这样的亏。”
纳阑摇摇头,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
“哥,我想你带我回去。”
纳刃一愣:“回去?为什么?”
“我想爹了,也想你们。。。”
“说得什么疯话,待为兄给你报仇,取了林丰的人头回去给爹做酒壶。”
纳阑不知该如何说,只是使劲摇头,甩得泪珠四溅。
纳刃见她行为反常,没有了往日那飞扬的神采。
催马上前,用瘦长的手指,捏住纳阑的下颌,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跟哥说说,到底怎么了?”
纳阑早已经被林丰的一连串打击,心如死灰。
这些日子以来,每日都在煎熬中度过。
她曾去独虎的营地,看望了两次。
独虎没有死,终于靠着他强悍的身体,硬生生地活了过来。
只是,如熊一般壮硕的汉子,如今消瘦了很多,且不再张狂。
独虎被林丰的一箭,伤到了肺。
现在只要稍微用力,就咳嗽的厉害,已无法跟人动武。
就连骑马也不能远行,在颠簸的马背上,待不了两刻钟,就得休息半日。
硕大一条汉子,每天就坐在军帐前,眺望着远方呆。
纳阑想跟他交流,几次后,不得不颓然放弃。
林丰如同魔鬼般,侵入了独虎的心里,让他一蹶不振。
如同飞得越高跌得越狠的雄鹰,折断了翅膀,不再孤傲难驯。
纳阑不想让这样的惨剧,再次生在自己的亲哥哥身上,所以她等在原野中,要极力劝阻纳刃进入镇西平原。
以纳刃的骄傲,怎么可能听纳阑的话。
况且,纳阑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
纳刃不再跟纳阑啰嗦,冲身后一挥手,大队人马立刻启动向前。
纳阑很无奈,她不知该如何劝说。
总不能说林丰太厉害,咱惹不起吧。
如果真这样说,纳刃可就真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