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嘲笑江安表里不一,事如此放浪形骸,内里是咬人的狗不叫。
但江安不愧是江安,只是片刻,他又重恢复了平静,仿佛没有懂慕秋的言外之意,请慕大老爷进府。
慕大老爷抖了抖衣摆,正要入内,身街巷传来一阵策马声。
是卫如流领着几位下属来给江时贺寿。
众人惊疑不定的打量中,卫如流勒停马匹。
他人群中梭巡,待瞧见慕秋,冰冷的眼眸才渐渐回暖,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向慕秋走来。
才刚走近,江安略带嘲弄的声音响起:“卫少卿这是来江府贺寿还是来江府拿人?”
确实。
无论是卫如流,还是紧跟他身的下属,皆是一身黑衣腰配武器。
这怎么看,都带点儿来不善的意味。
卫如流停下脚步,从袖中取出一个手掌大的木盒和一张请柬,随手丢到江家下人手里。
贺礼与请柬都有了,即翻遍律法礼教,也没有任何一条能说卫如流失礼。
他明明没有说一个字,也没有给过江安一个眼神,但众人就是能从他对江安的姿态里读出“轻蔑”二字。
是的,轻蔑。
就仿佛搏击苍穹的雄鹰不会俯视地上的蝼蚁。
江安先是被慕秋冷嘲热讽一番,又被卫如流用如此轻飘飘的姿态对待,即有再深的城府也觉得心底憋气。
江安没有再维持脸上的笑容,只冷冷审视着卫如流。
眼前的人,果真令人发自内心厌恶。>r>
杀意江安心底沸腾。
他有些悔。
十年前就该动用所有底牌斩杀卫如流的。
惜当时他们怕惹来刚经历丧子之痛的建平帝震怒,只敢暗中派了一波又一波死士伏击卫如流,没敢大张旗鼓去截杀。卫如流有戾太子和张家留给他的保命手段,再加上习武赋惊人,竟是一次又一次躲过了死士的暗杀,还平安回到了京城,将他们这十年里做的种种布局一一连根拔起。
当年不够果决,终为今埋下祸端。
突然,江安对上了卫如流的视线。
卫如流眼中几乎为实质的杀意将江安吓了一大跳。
他下意识往退开半步,眼睛别开,用力咽了咽口水,这才勉强保证自己不人前失态。
直到卫如流和慕家一人走进江府,江安才恍惚回神。
起方才那个眼神,他依旧有种不寒栗的觉。
他怎么忘了,现的卫如流已经不再是他能随意玩弄、操控生死的对象了。
走回廊中,慕秋低声问卫如流:“你昨出城,捉到了犯人?”
“捉到了。”
“一宿没睡?”
卫如流眉梢微挑:“很明显?”
“我诈你的。”慕秋开了个玩笑,才道,“等会儿喝些浓茶提神。”
走了片刻,便到了待客的地方。
男宾与女宾是分开坐的,慕秋跟着慕大夫人往右侧走去。
席间坐了会儿,慕雨凑到慕秋耳边,低声说:“二姐姐,我去更衣,你陪我一块儿去吧。”
慕秋笑应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