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给他端了一碗水,听得合不拢嘴。
卢栩咕咚咕咚一顿灌,和做香油的掰扯半天,说得口干舌燥的。
三婶有了信心,人不慌了,精神来了,搬起五十斤的面不需要帮忙,脚下踩了风似的进厨房,撸袖子和面!
早上她还不敢多做,只发了一小盆,够做个百十来根油条,听卢栩这么一说,她还得抓紧了做。
卢栩没急着教她别的,贪多嚼不烂,等油条质量稳定了,再慢慢来。
卢栩把精米糯米搀着泡了,带着卢文和卢舟去摘芦苇叶,趁着县里还没人仿,多包几天粽子。
他叫卢文去问问小夏、寒露有没有空,有吃的卢文干劲十足,不但薅来小夏、寒露,还把四婶都叫来了。
一家子齐动手,十斤米不到半个时辰就包好了。
三婶、四婶全在他家帮忙,耽误了晚饭,卢栩干脆每家装一些新出锅的粽子油条。
三婶越炸越上手,油温控制得刚刚好,她慢慢有了信心,不用再一直专心盯着锅,能边炸边和他们聊天,三婶感慨道:“还是现炸现做的好吃,要是咱在县里有个铺子就好了。”
可不是么!现炸油条,配上豆浆、豆腐脑,出锅就吃,最好吃了。
卢栩不是没琢磨过,他不止想要个铺子,还想要个酒楼!但即使打仗打得人口凋敝,房价下降,县城里的房子也不是他能妄想的。
还得先还债!
第二天天不亮,卢栩就推着一车的油条粽子上了山路。
经他前一天铺垫宣传,不用吆喝就在早市开了张。昨天没尝到的想尝尝,吃着好吃的还想来几根尝尝。
狗子还占了卢栩的老位置,早早就蹲在那儿等着,卢栩一来,他就盯上了。
他得先观察观察这油条生意怎么样。
昨天是白送,今天可是要掏钱的,要是生意像卖田螺一样火,他就买一筐回去琢磨!
可他看着,怎么这油条卖得比田螺还快呢?才一会儿,就排上队了?!
卢栩倒觉得正常。
炒田螺毕竟是下酒菜,吃不了太多,还有人不喜欢吃辣。但油条不一样,老少咸宜的主食,少有不爱吃的,这时代都是大家庭,谁家没个五六口人,一人一根也得五六根呢。孙二爷来了,他们家人多,正稀罕着,一人就买走五十根三十个粽子。
他一买,狗子慌了。
揣着银子跑去排队,豪横地买走小半筐。
他们赌坊人也多!
油条又占地方,一人一根,还没多少呢,他篮子就满了,还得从早市卖篮子的摊位上补买一个篮子。
卢栩给他两个篮子铺上油纸,将油条整整齐齐放进去。
狗子趾高气扬地走了,那架势,知道的是他拎了两篮子油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拎了两筐金子炫富呢!
新老顾客一看这哪儿行,他们还没买着呢先没了一半,也不五六根买了,争抢着十根二十根地买。
不到一个时辰,卢栩一推车的油条粽子卖光,最后剩下的是他留着送人用的。连比平时少一半的炒田螺也被捎带着卖了大半。
卢栩早早就到了酒肆外,一份油条一份粽子送给掌柜,将田螺寄放酒肆,推车去粮铺买米。
“六斤糯米,六斤精米,五十斤面粉。”
伙计:???
震惊!你昨天不是刚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