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神的影响力
王调:“据说这里的文字、数字、对应发音,都是兽神赐予的。这里的兽人没有经历创造、改进文字的过程,他们是直接学习成品。”
小绒毛:“那个兽神,是和我们一样的外来者?”
王调:“很有可能。看起来那位外来者前辈好像比我们有干劲也有能力多了。我很难想象我们能拿出什么东西让所有兽人都代代学习。”
王调:“哦,对了,祭司的至高地位也是伴随着文字出现的。祭司是文字的传播者。在这个根本没有远程通讯手段的地方,散布在全世界的无数兽人部落,都有祭司,都使用着相同的语言文字。”
小绒毛:“这个信息也是你接收的记忆告诉你哒?”
王调:“是的。这是原主听流浪兽人说的。我保留怀疑。既怀疑这几乎不可能实现,也怀疑那位外来者前辈当真以某种手段实现了这种……‘神迹’。”
王调:“据说,祭司们至今依然能偶尔听到兽神的指示,所以我们是不是可以推测,那位外来者前辈现在依然活在这个情绪场内?”
小绒毛:“那么就可以肯定他不是负司员工。负司不会让两支队伍在情绪场内碰面。”
王调:“如此影响、把控全世界的行为,也不像是我们公司员工的风格。”
小绒毛:“不一定,我也引起过全世界的关注。”
顿了一下,在王调的笑容中,小绒毛补充:“虽然后续剧情中说,我离开后那份影响效果很快就消失无踪啦。”
王调:“能引发一时的关注也很了不起。不过语言文字这个东西,它的影响在短时间内可能并不显得激烈,但放在长远中,它却是能决定社会根基的因素。”
王调:“一个社会有文化与没文化,在几代之后,很可能就是兴旺与毁灭的区别。”
王调:“祭司应该最清楚兽神相关的事情,如果你能成为祭司的学生,那么我们就可以探知到这个情绪场的更多秘密了。”
小绒毛:“学生?”
王调:“啊,我还没给你说这个。一个部落的祭司人选是这么定的:如果有不具兽形的先天残缺孩子出生,那么他立刻就会被当作祭司预备役抚养,当他成年后便能成为祭司。这是一个纯靠先天的事情。”
王调:“但纯人形兽人的出生率远低于纯兽形兽人,两三代里不一定能出一个,所以在没有纯人形兽人出生的时期,为了以防万一,会先挑选一些足够聪明的孩子跟着现任祭司学习,这样即使现任祭司突然去世,部落里也还能有祭司学生撑着、等待下一任正式祭司出生。”
王调:“只有纯人形的兽人才能直接听到兽神的指示,所以其他兽人无论从祭司那里学到了多少知识,哪怕他的部分知识掌握得比正式祭司更出色,他也终生只是学生,最多只能在部落失去正式祭司期间暂时代理祭司工作,但其本身肯定不可能被真正称为祭司。”
小绒毛领悟到了王调的意思:“没有规定祭司的学生必须是健康兽人?”
王调:“是的,虽然实践中除了纯人形兽人外,只有健康兽人能学会祭司知识,无人形兽人连识字那关都过不了,但确实没有明文规定无人形兽人不能学。”
王调:“虽然这里称无人形兽人为‘被兽神遗忘’,但也只是‘遗忘’,而不是‘厌恶’。其他兽人并不排斥无人形兽人靠近兽神相关的事情。”
王调:“要成为祭司的学生,原则上只需要得到祭司的同意。只要祭司说你有学习祭司知识的天分,你就能拿到那个学生身份。”
王调:“你的优势在于,你是受过正经现代教育的,光亲自上学的时间都有七年,还曾经陪着一个人类从小学一直读到大学毕业。往早了说,从你进入负司的那一天,你就继承了你原主人的全部记忆,其中也包括了上学。”
王调:“当然,你接受的学校教育知识绝大多数与这个部落无关,但起码‘文字’这一点你相比于这里的兽人肯定堪称精通。甚至比祭司更精通。由此你便可以说你也得到了兽神的启发、你不是被兽神遗忘的。”
王调:“不过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提兽神。因为虎兽人部落是有真祭司的,他非常清楚兽神降下启示时究竟是什么感觉,如果你的形容与他亲历的不一样,你反而会遭遇怀疑。”
小绒毛:“我应该把我的突然聪明推到鲜的遗产上。祭司已经明确说了每一个兽人得到的遗产都不一样。”
王调:“这是一个可行方案。另一个可行方案是,我们自己什么都不解释,只说‘突然就这样了,突然就懂了,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原始社会,这么不明不白的解释反而常见。”
小绒毛:“对。就说睡一觉起来后,我感觉整个世界都仿佛清晰啦。我可能是在睡梦中有了顿悟。”
小绒毛:“‘顿悟’这词在这里的兽人语中存在吗?”
王调:“我不确定。原主的记忆中没人使用过这个词。实际上这里的兽人日常使用词汇非常有限,他们的日常对话集中在吃、保暖、死亡、生孩子上,没有精力去思考哲学。不过说给祭司听的话,也许他会懂?”
小绒毛:“‘顿悟’算哲学吗?”
王调笑道:“谁知道呢。我既不懂哲学,也不懂宗教。”
两个负司员工低声商量了一夜,期间一人一猫各出手段保证了他们的交谈声不会被其他兽人听见。
其实这里的兽人也没有偷听别人说话的意识。在他们的认知中,“房子”只是用来挡风遮雨以及放少量东西的,并不是藏秘密的地方。
再说,大家都是同一个部落的自己人,除了偷藏食物外,也想象不出还能有什么秘密。
小绒毛突然问王调:“这算是社会公有制的一种表现吗?”
王调愣了一下,然后回答:“我对社会形态的理解几乎全来自中学课堂,当年上学时我就没认真听课,毕业后也基本没有回顾,所以我不清楚。但我想这里与部分现代人追求的公有制并不一样。主要是物资丰富度与思想认知的区别。”
王调:“这里的不考虑私人小家、全以部落为单位运转,是因为这里的小家没有独立生存的可能性,部落里的人也根本没有建立起小家概念,他们是没有选择余地地以公有的方式来维持底线生存。”
小绒毛:“而部分现代人追求的公有制是在物资极大丰富的基础上,不需要私藏东西也能让自己过得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