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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
持续六个小时的会议结束,秦逐顺着长长的走廊向前,听总助林临报第二天的行程。
总有那么几样事不合他心意,他冷声驳了回去,尤其嘱咐把董事会某几个老头的号码拉黑。
来到明月州酒店主楼的顶层,秦逐听完林临说完日程表,让他回去休息,自己向下榻房间走去。
整层楼安静极了,别无他人经过,寂静悠长的长廊直通向另一端。
酒店的东西二楼由一条玻璃走廊联通,秦逐的目光落在走廊另一头,脚步略停顿片刻,接着抬步向那一侧走去。
来到东楼的房间,刷卡开门。
顶层的东西两套套房,都是他常年包下的,里面的布置一模一样,从来没有任何人入住过。
除了……
秦逐在门外站了片刻,才打开了灯。
房间内寂静空荡,没有一丝温度。
他一路走进去,步子慢而轻,像怕被发现似的,虽然他知道这里没有任何人在。
路过盥洗室,看到里面整齐摆放的雪白毛巾,似乎没有被使用过的痕迹。
穿过客厅,路过书房和衣帽间,只见房门都是关紧的,似乎没有进去过。
秦逐径自走进卧室。
床面被铺平,规规矩矩一如往常,枕头也平平整整,没有枕过的迹象。
果然是老样子。
规整,秩序,恨不能把自己存在的痕迹都抹掉似的。
目光缓缓向下,直至被叠成正方块的毯子上。
视线倏然一停。
秦逐走上前,来到床边。
他伸出手,指尖落在丝质毯子的缎面上,只觉触手微凉,光滑如玉。
毯子上有折痕,这是这个材质所决定的,再怎么用力抚平也无法完全恢复。
看得出来,有人曾经很认真努力地试图抹掉这些褶皱,但是没成功。
秦逐的指尖若有似无地覆在折痕上,顺着痕迹的走向,一点点向下,一点点游移。
他挑了挑眉,勾了勾唇,仿佛想到了陆深皱着清冷眉眼想抚平折痕的努力样子,莫名觉得……
他忽地收了笑意,喉结蓦得上下滑动几番。
直至来到边缘,他手指轻动,挑开毯子,瞬间一片水蓝铺陈开来。
这片深蓝色之上,躺着一个小小的正方形铁皮盒。
秦逐的视线停在上面,正要伸手去拿,忽然听到客厅那边传来动静。
他微微一皱眉,把盒子掩起来,快步来到客厅,见门外有几个人,正小心翼翼地向内试探。
“秦总?”站在前面的酒店高级经理见到他,忙道,“原来是秦总,我们还想着是谁开了门呢。”
秦逐面露不悦:“什么事。”
经理胆战心惊:“是这样,虽说知道您入住的房间从不让我们打扫,但是昨晚毕竟是第一次有别人住进这套房,我们考虑着上来打扫一下,以备您以后入住。”
话刚落地,经理就听到秦逐当即开口,貌似平静的语气里自带一份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不必了,我会安排专人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