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阿陵、阿陵不是故意的……阿陵下次再也不会……再也不会跟着大姐姐走了……呜……你别生阿陵的气……呜呜……嗝……」哭着哭着,又开始打嗝了。
白雉望着那人花猫似的脸,「我没生气,你下次见到漂亮姐姐,也可以跟着人家走。」
阿陵听到他这么说,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里都是惊恐,他慌忙走上前,一把抓住白雉的衣袖,害怕地盯着白雉直看,「不要!白白不要丢下阿陵!阿陵……阿陵只要白白……呜呜……」说着说着又哭起来了。
白雉拍拍他的脑袋,应道:「好好,我不会丢下你跑掉的。你把衣服脱了,该疗伤了。」
阿陵瑟缩了一下,「白白……好痛……可不可以不要……」
白雉想了想。又道:「不要疗伤也行啊,这样也好,下次你被漂亮姐姐抓住之后,就没力气逃跑了,也不错。」
阿陵浑身抖了一下,抓住他衣袖的手指蜷得更紧,虽说不情愿,但和被漂亮姐姐抓住相比,他宁可忍受痛苦的疗伤,「白白,我脱……」
怎么说得好像被恶霸调戏的良家妇女似的……
白雉瞅了两眼满脸委屈的阿陵,随后将这种诡异感觉丢到脑后。
不为没价值的东西劳心伤神,向来是他的行事准则,阿陵有什么坚持也和他没什么关系,犯不着想那么多。
不过……
就算是失了记忆,这人也不肯乖乖就范,明明就有那么多美女壮男对他霸王硬上弓,偏生这人就是要逃,柳下惠都会对他甘拜下风。
真该说这人郎心似铁,还是坚贞不屈,这般执着真不知道为了哪般。
人生在世,就该及时行乐,用种种枷锁约束住自己,当真愚不可及。
当真无聊……
阿陵双手环抱着双膝,蜷缩着身体坐在床榻上,耳边传来接连不断的轰隆响声,以及那些猪和鸡的狂叫声。
第一次听到的时候,他还很害怕,还以为什么妖怪找来了,但后来听了好几次,也就慢慢习惯,知道那是白白在熬药。虽说不明白为什么熬药会炸了半间草屋,但白白说,但凡熬药就会爆炸,那是和吃饭睡觉一样,是非常正常的事,他心中就被一种酸酸涩涩的感觉填得满满的。
虽然白白端给他的药很苦很难吃,吃下去之后他经常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但只要一想到白白为了他熬药,还险些因此被炸伤,他就觉得一阵愧疚和难过。
所以他不想让白白帮他熬药,虽然他不想喝药是一个原因,但他更不想白白也出事。
他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白白,他的世界中,也只有白白而已,他不能让白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