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拿轻放,没人在乎她的感受和尊严。
陈逢春无力地闭了闭眼睛。
又一次意识到自己在这个家孤立无援的窘境。
“做别的?她会做香肠面包和华夫饼吗!天天就给我吃这些乡下人吃的东西。”
贺秋鸿不依不饶地丢了筷子。
“爸,我想吃林阿姨上次带我去外交俱乐部吃的香蕉船。”
“林阿姨最好,长得漂亮,穿得漂亮,还会说英文,她怎么不做我妈!”
陈逢春闻言睁大眼睛,立刻问贺长阳:“林意含还见过秋鸿?”
贺长阳长臂一揽,抱住她往厨房走,嗓音轻柔:“林小姐喜欢小孩子,我就带秋鸿去见过她一面。”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没跟你说。”
他轻飘飘地转移了话题。
“给秋鸿蒸个鸡蛋吃吧,这个他也喜欢吃。”
贺长阳体贴道:“他今天心情不好,我送他上学去,你在家休息吧,乖。”
其实本来就应该贺长阳送他上学。
贺秋鸿的小学就在报社旁边,贺长阳明明可以顺手送了贺秋鸿,却觉得自己西装革履带孩子出门上班不够得体,非要使唤她。
陈逢春机械地被他推进厨房。
寒风凛冽,从密封不好的蓝色玻璃窗里刮进来,吹的陈逢春眼睛发酸。
这样的丈夫,这样的儿子,这样的家庭……
她麻木地磕了个鸡蛋,搅匀放进蒸锅。
陈逢春吸了吸鼻子,决意一会就收拾去广州的行李。
等名额发了公文后彻底确认下来,她就和贺长阳提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