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冒着热气的苦药放在了夙渊手边。
“嗯,下去吧。”
江鸿告退,短短半天,君上对他的态度便冷淡了许多。
倾陌在软椅上扭来扭去换了个舒服姿势,忽地又想起一件事,对越之秋道:“你所有目的都是冲着妖族去的,那为什么在晚宴上给我使绊子?害得我看见那么多骷髅!”
越之秋表情有些扭曲,“得知你们要来,那黑衣人忽然出现给了一颗药,让我务必给妖君用上。”
他顿了顿,继续道:“座位都是提前安排好的,我将药放在了妖君杯底,谁承想……”
倾陌想起来了,他当时拿夙渊桌上的杯子给倒了酒,结果对方不喝,他便自己灌下去了。
感情他是替人挡刀。
眼神浮现幽怨,倾陌委屈巴巴看着夙渊,“这事怎么算?”
他和夙渊的体质不一样,况且那药若是针对妖族,只怕这病秧子服下去得当场暴毙。
到底是谁跟他有这么深的仇恨,夙渊想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只得暂且压下心中疑虑。
“算我欠你的人情,回头在尊主面前美言你几句。”
倾陌心里咯噔一下,咬牙切齿,“这算报恩还是报仇你心里清楚。”
夙渊仰头灌下汤药,起身解开了越之秋腕间的灵力锁,“回妖兽庭院,本君要安葬那些妖族的遗体。”
卸下灵力锁,没见他有羁押越之秋的意思,倾陌探过脑袋,“这么痛快?你还没说教我呢,还有尊主那边……”
这么一颗脑袋在眼前,夙渊实在忍不住爪子,上手摸了摸,“戴罪立功,让他帮我们把黑衣人引出来。”
倾陌讨厌被摸头,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
出了幻灵司,在前往城主府的路上,越之秋趁夙渊走神和倾陌越靠越近。
他垂着头低声道了一句谢,“谢谢你。”
“要谢就谢白映非吧,谁让他把你当个宝贝似的。”
越之秋嘴角不禁上扬,却被及时回神的夙渊侧身挤开。
倾陌正在洋洋得意,身边突然换了个人,他上下打量夙渊,“你做什么?”
对方正色道:“越之秋罪行尚未弥补,怕他伤害你。”
“我身边最大的危险就是你!”
跟夙渊走哪儿哪儿出事,解决完了回去还得写任务汇总,平添工作量。
“不过……挺好的。”加班的火气消下去,倾陌一想到白映非有了着落,便觉自己完成了一件人生大事。
“什么挺好?”夙渊一头雾水,但他知道对方肯定不是在说工作。
倾陌扯着夙渊的耳朵喊,“我说——!人家鸳鸯挺好的!你就别做那根棒了——!”
嗡的一阵耳鸣,夙渊头晕目眩,终于放弃了与倾陌的距离,挪远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