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夙渊在梦中看到了过去,他无助挥拳企图打破这层屏障,想让自己停下来。
即使改变了过去,仍不能抹灭记忆的存在。
泪水顺着眼角流下,啜泣不断,“倾陌……”
…
夙渊房间内,流泽拿了沾水的温布巾不停替他擦拭脖颈间的红痕,满是心疼,“这孩子,每次出门都带回来一身伤……”
倾陌守在一旁,垂着脑袋一言不敢发,此时此刻天道正危险地盯着他。
神明银发如瀑,双手轻柔搭在流泽肩上,声音空灵,“父亲,有吾守着,您去休息吧。”
流泽替夙渊捋了捋鬓边发丝,忽听榻上人有了动静,只见对方眼角泛起泪花,含糊不清说着什么。
“米糕,你说什么?”
倾陌也好奇伸长了耳朵。
夙渊一遍又一遍念着那个名字,“倾……陌……倾陌……”
啊这。
倾陌立刻缩了回去,“尊主您听我解释……我没欺负他……真的。”
话音刚落,榻上躺着那人便好似被梦魇住了,手脚乱动,刚好将手腕那一抹被琴弦勒过的伤痕露了出来。
倾陌百口莫辩。
可是他真的没有欺负过夙渊,对方欺负他还差不多,鬼知道为什么哭着喊自己名字。
天道唤来下人将流泽扶下去休息,对倾陌道:“鬼煞,你随吾来。”
“啊……哦。”倾陌蔫了吧唧跟过去。
转过屏风,天道停下脚步,伸出一指点在他额间,“夙渊体内的毒吾已为他清除,但这毒来历可疑,你先前放走的巫族祭祀须得抓回来。”
数日的疲倦一扫而空。
额头微凉,倾陌没忍住伸手摸了摸,笑声尴尬,“嘿嘿……您都知道了……”
找回妖兽尸身后煞影卫在赤洲城收了尾,但他和夙渊跳入井中失踪,昙朝和江鸿将那井挖了个穿也未找到他们,固执守在城主府不肯离去。
出了这么大事,白映非生出疑心,逼越之秋将前因后果交代清楚,而后便决定停了婚宴时间。
这些事都是倾陌出了思燕村以后才知道的。
不论如何,天道都发话了,越之秋不抓也得抓。
天道无视他的嬉笑无礼,“妖君伤重非是小事,巫族祭祀吾要亲自审问,鬼煞,别让吾失望。”
意思是这次不能徇私枉法了,倾陌偷瞄了一眼对方脸色,原地立正。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那什么,我还公务没批完,就先不奉陪……”
“站住。”偷跑失败,倾陌被拎回来,强制推进夙渊房间。
“守着他,不醒来不许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