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姑娘原谅。”阿绝垂眼,嗓音几度闷涩,“娘子反复嘱托我,勿要详述此事。”
“我只能告诉姑娘,她。。。是为了救人。”
不知为何。
千秋尔信了。
冥冥中,她感觉这个失神的痴傻女子,会做此事。
“姑娘一眼便可看出她的病症。。。”阿绝沉寂片刻,垂眸望地面,问,“姑娘可有法子。。。治好她?”
他并没看她。
许是经过多次失望了吧。
千秋尔想。
久没等来回话,阿绝缓缓抬眸。
夜色幽光里,千秋尔侧脸清白,她望向那纯稚无暇的同族女子,眸色哀矜。
轻轻道:“。。。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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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
食肆内,段凌霄微挑眉,望向对面的人。
那晚后,两人凌晨赶路离去后,这两日,千秋尔皆是迷瞪晃神的样子。
正如此刻,她手捧最爱的烧鸡,还睫毛半垂,眼神飘忽地出神。
“正。。。”
她唇瓣一碰,发出迷糊声音。
段凌霄微侧头,敛眉去听。
“正神安元,再以灵为线缝魂呢。。。”
段凌霄睫毛轻颤,坐正身子,星眸轻浅落向她,带点不自知的欣赏。
她还在想法救治那名萍水相逢的女子。
“千秋尔,粥可要凉了啊。”段凌霄出声提醒,清冷的嗓音柔和下来,尾音微扬,透着股浓郁的亲昵。
这让他感到被自己嘴唇烫了下,握拳抵唇,皱着眉有些懊恼。
他。。。怎会有这种语气。
“哦。。。”好在千秋尔并没留神这点异样,动动腮帮,捧起面前的香米粥。
段凌霄瞧她这副模样,唇线再度不自觉上扬。
那冰清毓秀的少年,此刻,黑眸融雪,浅笑流过锋利眼角,竟有些静好的憨然。
“若无意外,再十日的路程,便可到金陵了。”他道。
千秋尔咕噜噜喝粥,摇头道:“这话不兴说。”
“。。。哪句?”
千秋尔放下粥碗,满足地舔舔嘴角,道:“若无意外,就会有意外。”
“。。。你这话才不兴说吧。”段凌霄拿眼角扫她一眼,撇嘴道。
他这样倒有几分孩子气。
千秋尔不由一乐,双手交叉支着下颌,灿盈盈的眸子瞧他,眼角一弯,两轮清甜月牙,吐字有些黏:“恩公跟我吵嘴啊。”
“。。。哈,”他肩膀极轻地耸了下,下颌小幅别过去,“我为何跟个不经世的小妖怪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