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开了的一瞬间,温申礼眼疾手快地掏出手机把嗷嗷待哺的直播间关了,下一秒,抬头就见,门里只站着一个人,向他身后望,房间里面并没有第二人,仿佛刚刚的打斗声是温申礼的错觉。
见门外敲门的人是温申礼,乌尚松开门把,将门敞开,忽视温申礼走了出去。
温申礼一把拽住乌尚的胳膊,将他拦住,看了一眼房间,碎了的窗户玻璃,散落在地,有谁从窗户出去?他问:“刚才你在和谁说话?”
他怀疑是黑衣人,从他们一进入这里开始,乌尚就一直在关注黑衣人,他们两个绝对认识,更别提当初他忽然出现在鬼屋,一个看起来根本不会进入鬼屋玩的人,走进去玩游戏,想想就知道有目的。在他的员工同事被害之后他也表现出早就知道的样子,并在看见外面的黑衣人的第一秒,在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第一时间冲出去追……这个人究竟怀揣着什么秘密?
不过,这到底是和他无关。
他说完将乌尚扯进房间,抵在墙上,用眼神仔细将人从上往下检查了一下,并没有明显的外伤,只是疼一阵就好了,他才暗自松了口气。
别受伤了。
还连累他受罪。
被抵在墙上的人表情明显是没反应过来,眼神里都透露出一丝懵然,直愣愣地望着他。
这是懵了?
乌尚算是清醒过来,仰头从面前人的眼神里看出对他的不满,他垂下来的手捏紧,怒意在他心里涌起,他猛然推开温申礼: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的事和你有关系?”
“你是不是有病?”
三连问砸在温申礼身上,他才发现面前这人眼里盛满了怒火和警惕。
生气什么?生气他管的太多了?
警惕什么?怀疑他想对他不利?
这些情况都没有,他只是关心他和自己而已。
温申礼靠在墙边,笑了笑:“对,和我有关系,我有病,病得不轻。”
他说完后,见听到这一番话的乌尚皱起眉,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带刺的话向他袭来:“哪门子关系,狗皮膏药的关系?有病治不了就去死。”
温申礼被逗笑了,他笑得喘不上气,看着面前的人视他为神经病,他就想笑,“那可不行,我还要继续缠着你。”
这语气,这态度,难免不让人气从心口出,再到眉心处,满身的怒火无处发泄。乌尚在遇到他之前奉行的原则就是不爽了就开打,所以——
在温申礼还在笑得猖狂的时候,乌尚盯着他的脸,手中蓄满了力,趁其不备,直面攻了过去。
温申礼耳朵动了动,侧身躲开了,弯腰的时候还对扑空的人眨了眨眼。接着他却看见这人忽然对他弯了弯眸,笑了。
不对。
不好,不好,不好!
他才这样想,瞬间,他被人绊了个大跟斗,摔倒在地,还未来得及起身,身上就多了一个人的重量。
阴影笼罩在他头顶,一只手从他脸旁路过,然后扯住他的衣领将他狠狠提向手的主人面前,乌尚半跪在他身上,将他转了个身,逼近他的眼睛,似乎是想从他眼里里找到什么东西。
温申礼自从面前的人拉他领子那一刻就没在挣扎,顺着他的力气和他面对面对上视线,并不要脸地勾起嘴角冲面前的人挑眉,并没有丝毫悔改之意。
“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缠着我,你想要什么?”
温申礼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没什么啊。”
有一瞬间,他想要告诉这人,自己和他单方面共感,他的痛苦他全共享,但又想想还是算了,说出实情对自己似乎不是很有利,又不了解这人,也不想了解,干脆看住这人就好,以防他干什么了不得的事,直到他找出解开他们两个之间的方法自会不再缠着这人。
他边想着边看向还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心里默默想着该如何合理地、有效地一直待在他身边,或者让他跟着自己。
乌尚不知道面前的人在想什么,他仔细回忆遇到他之后,温申礼做的事,除了莫名其妙缠上他的行为,并没有什么可疑的点,难道是他身上有这人想要的东西,难道是……他看向温申礼的眼神越来越警惕,似乎已经知道这人想要什么了,从一开始,在古堡的时候这人拿了他的耳钉,接着将他和夫妇二人视为同伴,并且之后肆意接近自己,最重要的是自己有着能够治疗精神体的药剂样本,这很难让人不猜测他是想要什么。
与此同时,温申礼已经想到该如何接近乌尚了,于是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温申礼:“我喜欢你,所以接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