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铭迟右眼瞬间跳了一下,不仅是因为他对“光亮”还没有头绪,更是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万无秋。
如果按照顺时针走,万无秋就是第二个人,如果是逆时针……
那就是第四个。
谢铭迟突然一阵没来由的心慌,更加仔细地辨别着脚步声的方向,大脑也开始头脑风暴寻找“光亮”。
他不抽烟,所以身上没有打火机,更没有可以照明的东西……周围唯一亮着的就是头顶红色的灯。
难道把灯拆下来吗?但歌词里并没有这么说……拆了会有事吗?
要不就走到第四个人面前时拆他那里的灯?如果可以拆的话。
他正纠结着,就听见脚步声更近了——第二个人已经开始朝他这边来了,而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正是顺时针。
万无秋是第二个人。
谢铭迟此时顾不上再想着灯,正想回头看看到底是不是他想的那样,想要验证自己的想法,却突然想起来和万无秋分开时,他说的那句“别回头”。
谢铭迟不禁多想了些,万无秋是不是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所以才让他别回头,否则刚才那情况他也没什么不能回头的吧?
万一是他发现的什么隐藏条件呢?
想到这,谢铭迟不敢回头了,只好僵硬地站在原地,等着万无秋过来。
这种知道自己背后有人走来的感觉很不好受,和未知的惊吓不一样,这种明知有事发生、惊吓前的要一直苦苦熬着的折磨更加摧残人的神经。
谢铭迟的神经几乎紧绷到了极致,浑身汗毛竖起,咬紧了牙关。
万无秋的脚步声听着很稳,脚步声慢慢放大、放大……最后停在了谢铭迟身后。
谢铭迟甚至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这对一个神经敏感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万无秋已经停下了脚步,谢铭迟一直等着他的咳嗽声,但他并没有,而是好像抬起了手,窸窸窣窣地不知道在干什么,头顶灯光明暗不定。
他好像……在拆灯?
可是电灯泡拆下来也不亮了啊!
谢铭迟内心正崩溃着,就见万无秋从自己左手边递过来一支蜡烛。
蜡烛烛身是白色的,上面亮的光却是血红,正是小鬼带来的红色。
“拿着它,往前走。”
万无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很清澈,也很镇定。
谢铭迟迟疑了片刻,接过蜡烛,深吸一口气往前走去。
如果是蜡烛的话就说得通了,不管是把他这里的蜡烛交给第四个人还是把第四个人头上的蜡烛拆下来,他都算是完成了指令。
而且提前带上蜡烛的话还多了一重保险。
谢铭迟心里对万无秋的信任瞬间多了一分。
下午到四楼时谢铭迟曾数过,每一边的房间都有五个,那么走廊大概总共有五十米。
并不是很长,但因为要保护烛火不灭,谢铭迟走的不是很快。
谢铭迟一手拿蜡烛,另一手小心地护着烛火,生怕它灭掉。
四楼的走廊里没有窗户,那就应该不会有风,烛火就不会被吹灭……
刚想到这儿,突然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阴风,谢铭迟都没来得及再仔细护住烛火,烛火就已经灭了。
与此同时,谢铭迟听到自己耳边一阵轻笑。
谢铭迟:“……”
这游戏爱谁玩谁玩吧,他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