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外的人听着帐子里?那天翻地覆的动静,心脏砰砰直跳,赶忙离开此是非之地钻回各自营帐。
当夜,众人惊心动魄过了一整晚,直到第二日清晨,那动静方消停下?来。
较量
周漪月第二日是被抬回军营的。
几个士兵大步掀开帘子走进,将人放到榻上?后便一言不发了离开了。
营帐里的女人惊诧看着?这一幕,有一两个眼尖的人,指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支支吾吾道:“那些黑甲……刚才来的那几个,莫不是骁骑军?”
她们瞠目结舌,骁骑军相当于大将军的贴身护卫军,连副将都没资格指挥。
周漪月身上?裹着?战袍,上?面?用金银线绣成的华丽山河图,一只凶猛的麒麟卧于云纹上?,怒目圆睁,仿佛在诉说不屈的意志。
衣袍下的女子不着?寸缕,牙关紧咬,纤瘦的身姿在宽大的衣袍下显得柔弱不堪。
唯独那一双拴着?铁链的手死死攥着?战袍边缘,像在寻找力量来源。
锦绣已?经?哭得不成样,声音颤抖:“他怎么能这么对殿下,还?故意给殿下披这样的衣服,这不是成心羞辱人嘛!”
心里像被利刃割过?,她悔恨不已?,当初怎么就跟了这样一个畜生,还?死心塌地?给他办事!
周漪月已?经?不省人事,指尖微微发颤,整个人触之即碎。锦绣伸出?手又不敢上?前碰她,急得把脸都给憋红了。
其他几个营奴面?面?相觑,吕四娘下了床走上?前道:“姑娘别哭丧着?脸了,照顾人要紧,我?去煮点粳米粥,你给这位姑娘端盆热水来。”
锦绣抹了抹眼泪,赶忙端了水过?来,其他几个女子也上?来帮忙,拿巾帕沾了热水,小心翼翼掀开女子身上?的战袍。
女子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让他们倒抽一口凉气,白玉般的肌肤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尤其是腿间的伤更是让她们不忍细看,只能拿帕子轻手轻脚帮她擦身。
每一下擦拭,都会激起她身体的剧烈颤抖,她们从药瓶里倒出?药粉洒在伤口上?,生生把女子疼出?了眼泪。
一通忙活后,周漪月终于有了一点意识,锦绣胡乱喂她吃了些东西,将她小心裹进褥子。
待安顿好她之后,女人们擦了擦额上?的汗,后怕不已?:“从前只道燕郎将他们下手狠辣,现在一瞧,那魏将军才是个心黑手狠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是啊,要换成我?们受这等罪,早就半条命没了。好好的姑娘,怎么就折磨成了这副样子……”
翠儿想起昨夜两人那番对话,阴阳怪气道:“这姑娘可不是一般人,我?今早打听过?了,她是梁夏国的公主?,还?是个寡妇,昨夜要不是她当众忤逆魏将军,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一听说还?有这档子事,女人们瞬间来了兴致,拉着?翠儿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翠儿十分?享用这种追捧,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