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阊骂骂咧咧,上手夺过手机,又打了两遍,结果皆是无人接听。
他气不过,将手机摔向地面,用眼神示意小弟动手。
不过叁两下,沉亩的右手五指指尖便血肉模糊。
他痛得叫不出声音,太阳穴处青筋明显隆起,而蒋阊并没有停下。
“听说你那套别墅值不老少钱,不如把别墅赠予我们赌场?”
沉亩想摇头,看到高举的钳子对准了左手,吓得连连后退:“行行行,蒋阊哥,不过就是一套别墅,您拿去拿走,只要您放过我。”
“呵!”蒋阊积效,“算你识相,不过你在我们赌场欠的钱,光是一套别墅可不够。”
“我有钱,我有,我找我妈要,我妈是沉天明的小老婆,她有钱!”
沉亩爬着,想要去够地上的碎屏手机,蒋阊一个跨步,踩在他脚背上:“别当我不知道,你妈又怀孕了,这十几年都生几个了,人老珠黄还在靠生孩子来拴住男人,真是可悲。”
“她要是能替你还钱,还用得着去当高龄产妇吗?”
他猛地抡起榔头,对准他的膝盖敲了下去,刺耳尖锐地叫声响破云霄,远处的麻雀被惊飞,远远飞了几里才落下。
刚站定,不远处又传来两叁声叫喊,一生比一声凄惨。
“阊哥,快没命了。”手下见他翻了白眼,手脚尽断,翻不出大花样,恐伤及性命,出声制止了他。
蒋阊扔下榔头,接过手下递来的毛巾擦拭干净手心和手背,又把染血的毛巾扔回:“把他手指擦干净,在遗书上签字。”
他走到一旁点了支烟,猛吸了几口回头看他:“死之前告诉你个秘密吧!”
他叼着烟,长毛胡茬的下巴里染着不知多少人的血:“跟在你身边的金琳,是我的女人。”
沉亩四肢肘关节处骨头尽碎,血水往外流着,身体异常冰凉。
他的心也一瞬凉了下去。
难怪金琳会在赌场那种地方,被人欺凌引发他的恻隐之心,诱使他在赌场越陷越深,越欠越多。
今日,又是金琳约他来此。
原来从头到尾,不过是蒋阊做的一场局。
他的眼里满是不甘,眼睁睁看着他们捡着自己的手指按在纸上,那上面什么内容他根本没看清。
“蒋阊,你不得好死!”
“呵!”蒋阊嗤笑,“放心,我会在你为金琳买的别墅里,和她逍遥快活死。”
“而你,早就去了另一个世界了。”
他起身挥手:“收拾干净,撤。”
蒋阊走了,沉亩趴在地上,苟延残喘着,努力蠕动着断了四肢的身体,企图用嘴去咬手机。
而就在他好不容易碰到手机边角,一双澄亮的皮鞋鞋面映入眼帘,那是双定制皮鞋。
他立即仰头,微弱的呼声高涨:“哥,救我,我不想死。”
沉淮煦半蹲下身,打量着他残破的身躯,没有温度的声音比石板还凉:“是谁指使你在我办公室里动手脚?”
沉亩愣了,眼神扫向四周,逐渐空洞。
他知道了。
他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