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天白听话地开始讲:“方哥那个‘主人’就是在自己的成人礼上不忍心杀猫的孩子,但反抗了红时钟意志的他被送上了断头台……剧本就到这里。”
井石屏忽然回头看他,双眸深黑,像两口没有底的井:“那‘死’这件事,算不算人生大事?”
蒲天白不明所以,还是回答道:“当然算啊。”
“我现在也分不出来你是故意的还是真傻。”井石屏转回头去继续捣鼓时钟,语气幽幽,“那理论上来说是不是,方思弄的那个‘主人’被处以极刑的时候,同时也会进行一个仪式?”
蒲天白缓缓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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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思弄几乎被白方块眼中的亮光灼伤。
那是一双在濒死前,疯狂燃烧的眼睛。
他是情绪很敏感的人,无力直视这样的眼睛,下意识偏过头错开了这道视线,也正是这样,他的余光看见大山的嘴唇勾了起来。
那是一个噩梦般的笑容。
有好一会儿他其实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的目光茫然地乱晃,最后又落回了白方块身上,然后在那张本来就几乎完全燃烧殆尽的脸上找到了一种更深的挣扎、更张狂的怒焰,然后他看到了它脸庞上的泪水。
原来它们也会流泪啊。
他仍旧有些茫然地想着,直到视线边缘的红色飞散开来,越来越大,最终将他的大部分视觉都侵蚀掉。
这时候他才感觉到疼。
又过了一会儿他最终确认,他的左手手臂连带着一大块肩膀,被大山硬生生撕了下来。
这时候,他听见了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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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求瑕看到了这个画面,尝到了满嘴血味。
他觉得自己在嘶吼,可是没有听到声音,眼泪从双眼中奔涌而出,横跨过他侧躺的面部,快速地往下流。
然后他的脸被掐住了,被强行拧正,金白巨人面目平静,手中一把黄金弯刀华光璀璨。
它一手掐着他,一手举至高处,然后悍然挥下!
同一时刻,玉求瑕听见了一阵沉闷的轰鸣,好像是从地心深处响起的,整个星球都在震动。
【用一发火箭,庆祝公主成年。】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一行字忽然在他的眼前划过,这一刻他忽然想起来,自己曾经读到过这一行字。
不过,是在哪里、什么时候、什么场景之下读到的,他完全没有印象。
巨大的悲愤在他体内烧灼,一股摧毁一切的渴望拔地而起。
他死死盯着离他越来越近的刀尖,他似乎能听到自己眼角旁的毛细血管一根一根裂开的声音,而那刀尖的速度竟然在他的眼中越来越慢,就在已经刺破他的皮肤,离他的心脏不过咫尺的那一刻,完全停下。
此时他看到天花板上映出一片巨大的阴影,然后迅速扩大,覆盖了一切,好像一个路过的黑洞,将整个房间吞噬了。
他听见空气中呼啸肆虐的大风声,很奇怪,这栋建筑物这么高,但他来到这里之后一点风声都没有听见,高空的空气仿佛是静止的,直到现在。
有什么东西划破了这片静止的深空,带着赫赫威势劈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