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宫本山司抬眼一瞧,他看得是清清楚楚,自己的义父亲自出手,要置自己于死地,可宫本山司也明白,义父这个人,对宫本九郎忠心耿耿,在黑剑流耗上了自己半生的心血,所以他是断然不容有人毁了黑剑流。两难之间,他如此抉择,我不能怪他。
宫本山司也就这么一闪念的功夫,青羽玄介已到近前,宫本山司呢,还真就是毫无有还手之力,来不及了。眼见得这一巴掌,分明是要取自己的性命,没办法,在最后关头,宫本山司欻拉一晃脑袋瓜,往后一闪,在毫厘之间,刚好就躲过青羽玄介这致命一掌,可青羽玄介那并非是等闲之辈,一掌落空,他借着身形往前一纵的这个力道,右掌一收,咔嚓~就使了个顶心肘,人这肘关节,是人体最为坚硬之处,再加上青羽玄介是蓄势待发,宫本山司呢,是猝不及防,因此躲得过第一下,躲不过这第二下呀。
耳听得咔嚓一声,青羽玄介这一个顶心肘,直接戳在了宫本山司的右侧肩头,这一下可厉害,宫本山司就觉着,整个人身子一轻,啊呼~因为力道太大,宫本山司直接就被撞飞出去了,与此同时,宫本山司就觉着,右膀子一晃,呼啦~整个塌下去了,钻心地疼痛席卷而来,紧接着啊噗通~宫本山司摔倒在地,嘡亮亮~赎罪刀掉落一旁。
没等宫本山司有所反应,青羽玄介啊噌~往前一蹿,就跳到宫本山司的近前,把大脚一抬,啊呼~
这一脚要落下去呀,宫本山司那是必死无疑。
可奇怪的是,就在这紧要关头,青羽玄介抬着的脚,是迟迟未能落下。
一旁观战的宫本九郎,他正高兴呢,心说话,嗯~咝,青羽先生大义灭亲,不愧是我黑剑流栋梁之材呀,哈哈哈哈。
可再一看,咝,嗯?就见青羽玄介在最后关头,这一脚,始终不肯踩下去。宫本九郎可就不高兴了,呱嗒~这脸蛋子一沉,他可没说话,对青羽玄介这等绝顶聪明之人,不能跟个喽兵似的那么喝令他,故而,宫本九郎微微眯缝着眼,手捻着银髯,就这么冷眼观瞧。
其余众人,看到此处,也都是心头砰砰直跳,都瞪大了眼珠子,唰啦~一齐就射向大军师。
青羽玄介呢,就方才他那雷霆一掌,那是咬碎了后槽牙,这才发起猛然一击,可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干儿子确实是了不起又了不起呀,自己掐着点偷袭于他,虽然得手,但是未收全功,可要他接连再下毒手,得了,用个现在话说,他又得做一次心理建设。
这阵,青羽玄介居高临下,他就瞧见,宫本山司躺在地上,嘴角带着血沫子,可脸上毫无有半点畏惧之色,反倒是带着微微的笑意,瞅着自己:义父,死在您的手上,宫本山司死得其所,不必难过,您尽管下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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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咝,嗯~~~青羽玄介听不了这个,虎毒不食子,这要宫本山司破口大骂,那还要说一些,怕就怕这种宁死不屈呀,我,我,我~~~·
青羽玄介使了三回劲儿,这一脚踩不下去,到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自打小抚养宫本山司长大成人的回忆,唉~孩儿啊,青羽玄介心说,我这一脚下去,我青羽玄介失去一个义子螟蛉,可我黑剑流,乃至于天下武林,也得失去一个难得的人才。
青羽玄介真是心疼啊。可宫本九郎不催,旁的人也不敢催,只能一个个喘着粗气,从旁观瞧。
其中那个鬼部的神台马笑,因为丢了三根手指头,这阵啊血流满地,可他也知道,老门长正在气头上呢,他还不敢说话,一个劲儿冲着一旁的月牙川使眼色,那意思啊,你,你倒是给我包扎一下呀。
可月牙川呢,这阵她这心都要碎了,青羽玄介那是她的情郎,宫本上司虽然比她小不了几岁,那名义上也就等于是她的义子,而况且此人,确确实实是个大好人呐。所以月牙川对神台马笑的眼神,是视而不见。
再说老门长宫本九郎,宫本九郎一看,咝,我这,我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不行,我这嘴上不说,我得做点什么,我得暗示一下,所以他微微痰嗽了一声,呃~哼,一点手,旁边的弟子门人一看老门长示意,咝,哦,哦~老门长这是想要把椅子。
手下人忙不迭的,就给送了张太师椅过去,宫本九郎四平八稳往下一坐,那意思啊,哼哼哼,军师,青羽先生,咝,不急,老夫坐下来等,我倒要看看,你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肯下手?
宫本九郎往下一坐,一旁的玉藻颇有眼力价,赶忙从一旁伺候着的丫鬟手中,就捧过来一盏香茶往上一递:义父,您请用茶。
咝~嗯,宫本九郎挺得意,手捧着茶盏,还吹了几口,呼呼呼~~咝,嗝咕~咽了口碎茶沫子,而后递给玉藻,接茬冲着青羽玄介是冷眼观瞧。
嗨嗨,这位大军师哦,奉命执掌黑剑流多年,杀伐决断,可他还从来没有似今日这般为难,他也知道,老门长搬椅子,啜香茶,搞这么大动静,这都是做给他青羽玄介看的,想到此处,他就觉着,老门长那两只眼睛,就跟两把刀子相似,戳在自己后背之上。
哎呀~青羽玄介把后槽牙咬的嘎吱吱直响,他就下定了决心,今日这关,是必须得过:罢了啊,宫本山司,我的儿,莫怪为父,意狠心毒,怪只怪苍天无眼,你我父子无缘,你就给我闭-眼-吧。啊呼~
说着话,青羽玄介使出毕生的气力,冲着宫本山司的心口窝,猛然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