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揉了揉发酸的脖子,伸了个懒腰,此时动作一顿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哎呀”一声赶紧拿过手机,看了眼――
微信安静如鸡。
男人一如既往的冷漠,根本一点不好奇刚才说来拿车钥匙的人为什么磨叽了三个多小时也没出现。
……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雪厚路不好走,开车肯定得慢,再不出发就有点迟了。
卫枝套了件驼色高领毛衣和同灰色系的羊毛长裙,蹦q着踩进暖和毛茸茸的粉色雪地靴里,在镜子前面随便扒拉了下头发,房卡揣兜里就匆匆出了门。
进电梯,上楼。
按着房间号找到了1103,在昏暗的走廊上,房间门是开着的,开了一条缝,里面传来电视机的声音……
卫枝犹豫了下,没有直接推门进去,还是先站在外面礼貌地敲敲门。
没人理。
她这才伸手把门推开。
伴随着橙色的光从屋内倾洒而出,门缝越开越大,原本站在门外这会儿刚刚抬脚步入门里的小姑娘直接被房间里扑鼻而来的艾草为熏得打了个喷嚏――
皱起鼻子,她把门开到最大。
屋子里没人,从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
卫枝站在浴室门外等了一会儿,“崇哥,”她猫似的叫了声,“你在里面吗?”
里面的人大概没听见。
电视机开着,在放某届冬奥会单板滑雪的比赛录像,解说员的声音从电视里传来:
【下面站在准备台的是我国选手单崇。
今年二十二岁,出生于辽宁省,十九岁正式加入国家队,这个年纪对于单板滑雪来说不算年轻……
但是相比起今日他才终于立于冬奥赛台,他在国内雪上运动业内却早就少年成名,今日,他背负许多人的希望站在这里。】
听到熟悉的名字,卫枝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条件反射似的转过头看向电视机屏幕。
【据我所知,这是目前唯一进入预选赛的男子单板滑雪项目的选手……毕竟单板滑雪这个项目在国内起步比较晚,不是传统强项。
好,他出发了,是正脚出发,一个正脚内转1620°再接,哦,再接thodgrab――落地!站住!很稳!现在我们可以听到现场的掌声非常热烈,因为这是一个深受大家喜爱的单板跳台招牌亮板底动作!】
卫枝:“……”
这段录像她挺眼熟的,当年被单崇的白月光和朱砂痣梗搞得上蹿下跳时,这人哄她在车上放的录像,就是这段。
这会儿他猫屋子里看自己的比赛录像这事儿有多自恋暂时不说,卫枝今天才发现她上去看到的视频好像是阉割版的――
以前她没觉得哪里不对。
今天她才反应过来,她之前存在手机里的比赛视频,无论是什么比赛,基本都没有前面那段解说员对单崇的姓名、年龄短介绍。
现在想想,这基本不太可能。
任何比赛的专业解说员,在看到本国选手登台比赛时,肯定都要着重介绍一下的……更何况这个解说员之后明显连别的国家的人都有随便介绍一下。
她下的视频,解说员在讲单崇名字的这段却被剪掉了。
否则她应该早就该能够根据名字,能把教练大哥和眼镜布大佬稍微对上号的。
……………………为什么啊?
站在屋子中间,被艾灸味儿浸泡住的小姑娘露出个茫然的表情,百思不得期间,同时眼睛扫过屋内的一切――
屋子里两张床,其中一张床乱的像狗窝似的,被子掀开,上面扔了一件背刺上午穿的那套雪服,速干衣皱皱巴巴,内穿护具也是随便一扔,雪鞋东倒西歪;
另外一张床则整洁的像有强迫症,床上就有一件白色的短袖t恤,之外放着个医药箱,医药箱打开的,里面有绷带和云南白药,床边的垃圾桶里扔着几个点完的艾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