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如电影掠过,车子在天和苑停下,望着破败家门,许是近乡情怯,陈平安平息了一下心情,这才上前去敲门。
“吱呀!”
没用力,锈迹斑斑的铁门居然开了。
“妈。”
陈平安抬脚迈入,却见角落里一位妇人拘搂着身子,满头华,面容憔悴,只一眼,陈平安便看出老妇人有众多疾病缠身。
“平,平安?”
刘素禾身体如遭雷击一般,缓缓转身,难以置信的看着陈平安。
“平安,我的儿,真的是你吗?”
“妈!”
陈平安冲上去抱住母亲,心如针扎。
母亲今年才五十岁啊,却衰老得如同七八十岁老太太一样,脚步蹒跚,佝偻的身子似扛着千斤重担!
“妈,是我,是我。”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刘素禾早忍不住流泪,捧着陈平安的脸,重重的拍了拍陈平安肩膀,浑浊的眼里终于有了一抹光亮。
进屋后,刘素禾又给陈平安倒了一杯热水。
“平安,你不是判了五年吗?怎么这就出来了?”刘素禾想起来了,当初儿子怒而伤人,对方不接受调解,被判了五年。
这才三年,怎么就出来了?
“哦,我是学医的,在监狱里帮了不少人,表现好,所以减刑了。”天策神秘,陈平安随口编了一句谎话。
而他心中更为好奇,好端端的家,怎么就破败成这幅模样了?
天和苑虽然在城中村,属于城市边缘地带,却是老城区最为富庶的一块地,陈家世代从医,家境殷实。
眼下怎么……
“妈,爸在医馆坐堂吗?中午回家吃饭不?对了,大哥大嫂工作还顺利吧,小松应该读幼儿园了吧。”陈平安忍不住问道,“这三年丹丹对你跟爸还好吗?”
“哎!”
不提还好,一提刘素禾刚止住的眼泪又划破面颊。
“你大哥大嫂没了,车子失控一头扎进长河,至今连尸骨都没找到,你爸他……”
“陈立军,给老子滚出来,老子不信你要当一辈子缩头乌龟!”
就在此刻,外面院门便踹开,一声怒吼传来。
陈平安剑眉一拧,就要迎出去,陈立军是他父亲,岂容外人这般羞辱?
“别!”
刘素禾面色惊变,慌忙拉着陈平安往卧室里塞,神色慌张道;“快,快钻床底躲着,我不叫你,你千万别出来,他们不会拿我一个老太婆怎么着的,快,钻进去……”
“哐当!”
木门应声而碎,三名光着膀子的混子叼着烟冲了进来。
“躲?老子看你往哪儿躲?老子亲眼看见你回来的,你忒么还想……咦,不是陈立军,你是陈立军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