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这般大的动静也惊动了村中的村民。“唉,听说了么,陈家山上的牲口丢了!”“怎么会?好端端的怎么会丢?”“是呀,好生奇怪,你们说会不会是那马婆子动的手脚?”“怎么回事?我记得那山上住着不是陈英一家吗?与马婆子有什么关系?”一村民激动的一拍大腿,“嗨,这事你竟是不知”只见那村民一顿叭拉叭拉。将昨日看见陈英拖家带口的搬家,到族长家的大山帮忙修葺屋顶,事无巨细的说与了众人。“你们说这牲口能找回来吗?”“我看悬,这都过去这许久贼人早就跑没影了,到哪里去寻?”“”这边村人热火朝天的讨论着,另一边陈老爷子领着人从清晨,寻到了烈日高悬,仍旧毫无所获。暂时归家的陈老爷脸色更是越发难看!堂屋中的气氛十分的凝重,坐在上首的陈老爷子一言不发,脸色阴沉的似乎能滴出水来。陈家人齐聚一堂,安静的站在下首,便是平日里自觉受宠的陈夏都不敢在这时候呛宋喜乐!这时,陈明远打破了沉默的气氛,他上前一步提议道:“爷,这些牲畜总不会凭空消失,一点痕迹也没留下?”“我总觉得这件事发生的蹊跷,咱们还是上报县衙,若是咱们县里出现了什么大盗,也算是给大家伙示警了!”寻找了一上午,毫无所获的陈老爷子这时候也没了更好的主意。听了孙儿的话,陈老爷子阴沉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孙儿或许不清楚,但他作为南云县的一名小乡绅,对于县中官吏的做派还是很了解的!自己求到了那里,少不得还要出钱打点一二!可一想到丢失的那么的牲畜,陈老爷又不甘心。陈明远见到爷爷的踌躇,便劝道:“县衙里有专门负责刑名、追凶的差役,总归是要比咱们这些什么都不懂的人有经验的多,说不得他们会有什么办法!”本就有些犹豫的陈老爷子在听了孙儿的分析后,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建议。他拍了拍孙儿的肩,“县试在即,你且安心温习功课,云业你下午随我去一趟县衙!”说罢,让陈大去套车,自己则带着二儿子出了门。一家之主走了,各怀心事的众人也就各自散去。小夫妻两人也回到自己的院中,“我先去厨房弄些吃食,你先回去休息会,待午食好了我再唤你!”今日跟着满山头的寻了一上午,陈云右确实感觉到身体有些透支,他没有强撑,顺从的点点头抬脚往卧室去。回到屋中的陈云右,脑中开始复盘起今日发生的一切。其实他心中也是奇怪的,那么多牲口总不会平白无故的消失,那究竟到哪里去了呢?陈云右在心中分析起来,这么多牲口一夜便消失不见,且还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想要做到这一点,除非内里有人接应,放了贼人进门。若是翻墙进来行窃,那围墙四周枯草地应是有踩踏的痕迹才对,可怪就怪在没有。难道马婆子一家真的是内鬼吗?陈云右心中否定了这样的答案,凭借今晨马婆子一家的反应来看,他们不会那般不知所措。陈云右这边冥思苦想着各种可能。堂屋那边,刘氏在众人都走后,叫住了大儿媳。陈明远见她娘被留了下来,在看她奶沉郁的脸色,担心她娘会被奶奶训斥,因而朝妹妹使了个眼色。陈夏接收到她哥的示意,也跟着留了下来!她踱步上前,抚了抚她奶的后背,宽慰道:“奶,您别急,急坏了身子可就得不偿失了!”陈明远亦是握住刘氏的手,语重心长的劝慰道:“是啊,小妹说的对,不过是些牲畜,您可要放宽心,待孙儿得了前程,您想要多少牲口孙儿都给您置办!”刘氏的脸色因着两个孩子的宽慰,神色果然缓和了很多。原本想要训斥儿媳的话,因着两个孩子的求情,到底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加之孙儿就要参加县试,可不能因着家里的事情,乱了孩子的心境。刘氏拍了拍孙儿的手,“好孩子,你有这孝心就好!再有两日便要参加县试了,回去好好准备去,我与你娘说说话!”陈明远见他奶脸色稍霁,这才领着妹妹出了堂屋。此刻的小刘氏心中一直惴惴不安,忧心着婆母会将怒火发到她的身上。人陈英在山中住着那么多年,从未出现过什么纰漏,自己才安排了人进去,当晚便丢失了这么多的牲口!要说心中不惶恐,那是不可能的!刘氏看着儿媳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无名火瞬间上来:“你看看你,我吩咐你做的事情,你哪一件办成了?”“即便是选人,也应该选一个警醒可靠些的人,怎么就选了那样草包的一家人!”“娘,我也是想着那马婆子就是个混不吝呢,又没甚脑子,一家子又懒、又难缠,让他们对上老三媳妇,再没有比他们更合适的人选了!”小刘氏低声为自己辩解着,她哪里能想的到,这家人这般不靠谱,就一夜就能将山下的牲畜给看丢了!刘氏不想再听儿媳给自己找补的话,现在说再多都于事无补,眼下除了寻找牲口,任何事情都没有孙儿的县试重要!“行了,牲口的事情不需你来操心,你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照顾好明远,可别这时候在出现什么岔子!”“山中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你公爹自会重新安排看守的人员,我们暂且就不要过问了!”“至于老三媳妇且先让她蹦跶几日,一切等明远考过了县试再说!”小刘氏见婆母揭过了此事,连连应是。若是没有发生牲畜失窃一事,小刘氏原本还想提一提小叔参加县试一事。为了不让小叔比明远先考上功名,他们也曾动过些手脚,不知今年还要不要继续这般做了。小刘氏看着婆母沉郁的脸色,到底没敢在这个时候问出来。:()大婚当日被悔婚,我当场改嫁他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