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温南星又结实地愣了。
岑黎似乎没有征求他同意的意思,在温南星恍惚的间隙,他已经弯腰了。
“来,上来吧。”岑黎背对着他,挥了下手,言简意赅。
温南星长睫垂着,显然有些束手无策。
岑黎今天穿的是很普通的白t恤黑裤子,可即使是最简单的搭配,放一块不能说是模特身材,但起码也是行走的衣架子。
宽阔的脊背略微紧绷,支撑力强,有种可靠的安心。
温南星瞳孔涣散,一时间不知道该将目光聚焦在哪。
直到岑黎开口提醒他第二次。
“那……麻烦你了。”温南星抿了抿唇,泄气般妥协,“谢谢。”
岑黎又挥挥手,像是在回应他的客气。
温南星重心缓缓下压,胸膛下的男人纹丝不动,稳当托住他,形如泰山。
岑黎身上没有烟味也没有其他多余的味道,只有一点沐浴露的清香,细嗅才能闻到,薄荷味的。
早上洗的澡?
温南星盯着他还未彻底干透的发丝猜测,他总有种莫名其妙的能力,比如数奥地利一个季度能下多少场雨,再比如……观察眼下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腕口托着他膝弯的位置,男人刚站起身又突地屈膝,把温南星飘忽的思绪扯回来。
岑黎说:“拐杖。”
温南星楞了一下,反应过来,现在的高度正好能让他够到倚靠在门边的拐杖。
“好了。”拿起拐杖,他含糊应了声。
“嗯。”
温南星趴在岑黎背上,感觉有点梦幻,生怕冒犯到他,所以拘谨地捏着他衣领。
但这样称得上亲密的举动,总归会贴着,触到点不该触到的地方。完全腾空……他尝试了一下,核心不够强,没办法做到。
有人替瘸腿的温南星爬楼,花费在走路上的时间一下缩短了许久,岑黎腿长步伐快,三两步就到了底楼。
正逢早间烈日,卖早点的大姨支着棚出摊许久,这会儿刚闲下来,就见到了熟人。
“小岑啊,唷,这一大早刚回来又要出去啊?还背着个人……又做好人好事啊。”
好人……好事?
温南星把这四个字拆开,细细咀嚼。
他思忖着,岑黎好像挺受邻里欢迎的。
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闹哄哄的大家庭。
大姨热络地打招呼,旁边的姨婶们也趁着干活的空档,分出一分眼神瞧过来。
大抵是在探究,他是哪位。
探究完,就该坐一块唠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