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典沉吟道:“当日我觉的万震山等人很厉害,现在回想起他们内力平常,剑法也满是破绽。
若论真实武功,现在的我比他们强些,可我毕竟被穿了琵琶骨,又被挑了脚筋,一身武功挥不出六成,单打独斗能稳操胜券,若是三人一起来攻,我便难以抵抗了。”
风逸点了点头:“大哥,你毕竟身子有损,如今神功未成,况且你如今有了牵挂,实在不宜涉足江湖恩怨,梅老先生这仇就让给我吧。”
丁典双眉一挑,微有讶色,道:“你在府衙说我得了梅老先生真传,我又代师收徒,是不是就想好这一步了?”
风逸微笑道:“不瞒大哥,我在牢中为了苟图性命,其实是仗着一些信息差,哄骗了你。你却传我一身武功,可谓无功受禄,若是不做些什么,心中难安!”
凌霜华暗赞风逸义气深重,丁典得此良友,三生之幸。
丁典听了这话,更是心怀激荡,胸中热血滚沸,朗声道:“兄弟,你这话足见坦荡!
我那时知道霜华危险,心中也是无奈,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我那时早就打定主意,倘若你那晚不能让神照功入门,无法助我脱困,救出霜华,我会真的取了你的性命,不让秘密外泄!
今日你能这样说,让丁某好生惭愧!更是起心要替我了却心中一桩憾事,请受我一拜!”
丁典为人虽然骄傲,也知风逸替他找万震山等人报仇,即是冒着天大风险,也是让他丁典与人无愧。感激之余,突然双膝跪地,就要向风逸磕头。
风逸却早伸出双手,将他扶住,丁典只感一股大力要将他身子掀起,不由运劲相抗,然而却觉一股雄厚内劲汹涌而来,沛然莫不能抗。禁不住随他搀扶,站起身来,心中好不吃惊,颤声道:“兄弟,你成了?”
丁典这一跪,乃是自真心,却不料竟然被风逸给抬了起来,他有种感觉,风逸若是再加力,立时便能掀他一个筋斗。而此等能为除了神照功被他练成了,再也无法解释了。
风逸防他再拜,双手并不收回,笑着道:“你我二人那时都是为达所求,谈何惭愧。你又对我有授艺之恩,岂能拜我?”
丁典见他力强而不忘恩,这正是侠义风范,对他神功突成,有的只是高兴,当即一揖到地,说道:“丁典能授风兄弟一些微末功夫,也是三生有幸!”
风逸心中得意,受了他一揖,毕竟当初被他打过,也给他跪过,这算扯平了,笑嘻嘻道:“大哥过奖了。”
丁典直起身子,奇道:“兄弟,你莫真的是个神仙,我自忖也不笨,但这神照功我练了八年多了,还未功德圆满,你怎就几天时间就练成此等神功?”
风逸理了一下思绪,说道:“大哥,你也说了,神照功要心无杂念。你先前不是预防别人追杀,后来就是为情所困,所以进度缓慢,
而我没心没肺,没有你的诸般烦恼,或许正合了神功体任自然之意。”
过得良久,丁典悠悠道:“兄弟,你为人洒脱,人品贵重,假以时日,你必成一代宗师,在武林中千古留名!”
风逸笑笑道:“大哥再夸我,我得飘起来了。”凌霜华含笑说道:“好了好了,你二人别顾着说话,该吃饭了。”
三人用过晚饭,风逸又道:“丁大哥,劳烦你将昔日梅大侠被三弟子所害的详细过程说上一说,让我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风逸心有用意,但他却不知道梅念笙身亡的详细过程,这有所不便。
凌霜华奇道:“典哥,你没对风兄弟说过这事?”
丁典当年与凌霜华无话不谈,早就告诉了她这件事。
丁典道:“还没顾得上。”又看向风逸道:“你是想要将三人恶行揭示众前?”
风逸颔道:“这三个老贼,弑杀恩师,毫无人伦,若只一拳打死,太过便宜了些。
必要让他们身败名裂才行!”
丁典点了点头,遂将当年自己目睹万震山等人杀害师父的勾当,娓娓道来。
听了丁典的叙述,风逸这才知道丁典当年只以为梅念笙传授给自己的只是一部神功秘籍,直到后来遇上凌霜华与凌退思,才知道这宝藏是梁元帝所留。
风逸惊道:“是大嫂告诉你的?”顾视凌霜华。
风逸虽然知道连城诀的大致剧情,细微处却不大清楚。
凌霜华缓缓道:“六朝时梁朝的梁武帝经侯景之乱而死,简文帝接位,又被侯景害死,湘东王萧绎接位于江陵,是为梁元帝。
梁元帝懦弱无能,性喜积聚财宝,在江陵做了三年皇帝,搜刮的金珠珍宝,不计其数。承圣三年,魏兵攻破江陵,杀了元帝。但他聚敛的财宝藏在何处,却无人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