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希望刚一冒头,便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他不敢抱有太大的期望啊,过往的经历让他深知,在这变幻莫测的局势里,希望越大,失望往往也就越大,他实在害怕再次经历那从云端跌入谷底的绝望。他小心翼翼地贴紧牢门,耳朵紧紧地贴在那冰冷的门板上,试图听清外面的每一丝动静。那厮杀声越来越近,仿佛就在咫尺之间,每一声刀剑碰撞、每一声呐喊呼号,都如同重锤一般,一下下敲在他的心上,让他的心也不由自主地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得仿佛快要跳出嗓子眼儿了。“难道是我的胭脂得知了消息?”韩鹤鸣暗自揣测着,脑海中浮现出宋胭脂那美丽而坚毅的面容。一想到她,心里又多了不少担忧,他那日虽然对胭脂提了醒,可这京城如今乱成了这般模样,到处都是危险,也不知道胭脂能不能护好她与孩子们啊。韩鹤鸣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满是无奈与牵挂,他在心中默默祈祷着:“胭脂,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啊,哪怕我被困在此处,只要你和孩子们安好,那便是我最大的安慰了。”这时,那激烈的厮杀声在牢门外戛然而止,就像一曲激昂的乐章突然中断,整个世界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韩鹤鸣紧张地盯着门口,大气都不敢出,一颗心更是悬在了半空,仿佛下一秒就会因为过度紧张而停止跳动。“哐当”一声巨响,那牢门被猛地推开,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一个身影出现在韩鹤鸣眼前,只见那人浑身浴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血,那血顺着衣角、手臂不断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一滩滩触目惊心的红。他单膝跪地,声音带着些许疲惫,却依旧洪亮而坚定:“大人,属下来迟了!”韩鹤鸣又惊又喜,赶忙上前几步,伸手想要扶起那人,急切地说道:“快起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外面这是……”他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疑惑,迫切地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夫人派属下来救您的,京城如今局势大乱,夫人带着孩子们暂避到了安全之地,让大人不必挂念。”那人一边站起身来,一边赶忙回答道。韩鹤鸣眼眶微红,眼中闪着感动与欣慰的泪花,声音微微颤抖着问道:“胭脂……她还好吗?”此刻,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对宋胭脂的牵挂,只要她安好,自己受再多的苦都值得了。“夫人一切安好,只是担心大人安危,命属下务必将大人救出。”来者如实回道,话语里满是对夫人的敬佩。韩鹤鸣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目光变得坚定无比:“好,我们速速离开此地!”他知道,此刻还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必须尽快离开这危险之地,与家人团聚,再一同去应对这混乱不堪的局势。望着被手下艰难救回的韩鹤鸣,宋胭脂那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瞬间变得明亮照人,只是很快,她的眼眶泛红,晶莹剔透的泪珠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大颗大颗地滚落而下。"你……可还好?有没有哪里受伤?"她的声音颤抖不已,饱含着无尽的担忧与关切。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伴随着阵阵哽咽和浓重的鼻音。话未说完,她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如一只归巢的小鸟般,猛地扑进了韩鹤鸣宽厚温暖的怀抱之中。韩鹤鸣缓缓扬起那双略显粗糙却依旧温柔无比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妻子那头柔顺如丝的秀发。鼻尖轻嗅着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馨香,这熟悉而又迷人的味道令他那颗因连日奔波、提心吊胆而紧绷到极致的心,突然之间就如同找到了避风港一般,渐渐地安定了下来。"我没事…你别哭。"韩鹤鸣强忍着心头翻涌的情绪,用尽可能平静温和的语气说道。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当再次见到心心念念的妻子时,心中那份难以言喻的激动与喜悦早已如潮水般将他淹没。此刻,他只想紧紧地拥抱着眼前这个柔弱却又坚强的女子,永远不再分开。说罢,他双臂用力收紧,将妻子娇小的身躯紧紧地搂入怀中,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似的。与此同时,他把脑袋深深地埋进妻子柔软的发间,感受着她的体温和气息。然而,在宋胭脂无法看到的地方,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已然微微泛红,眼角亦有一滴清泪悄然滑落。宋胭脂稍稍仰起头,透过朦胧的泪眼,痴痴地凝视着韩鹤鸣那张虽然疲惫不堪但依然俊朗坚毅的脸庞,颤声问道:"真的没事吗?你可千万不要骗我呀!"话音未落,更多的泪水又如断线珍珠般簌簌掉落。韩鹤鸣心疼地伸出手指,轻柔地替她擦拭掉脸颊上不断流淌的泪水,柔声安慰道:"真的没事,都是些皮外伤而已,休养几天就好了。倒是让你如此担惊受怕,是我的不是。"要说这受伤之事,其实他身上确实存在着伤口,阿九和团团一人给他腰间捅了一刀,只是他心中挂念着宋胭脂,实在不愿让她为此忧心忡忡。于是乎,他暗自打定主意,准备寻个无人之时,悄悄前往刘府找那府医诊治一番。然而,宋胭脂又怎会不了解韩鹤鸣呢?想当年,他们二人结为夫妻至今已有数年光阴,期间更是共同孕育了两个可爱的孩子。这么多年来,韩鹤鸣向来都是从不轻易喊疼叫苦的铮铮铁汉。此刻,只见韩鹤鸣紧紧地拥抱着宋胭脂,试图掩饰自己身上的伤痛。但宋胭脂何其敏锐,她隐隐闻到韩鹤鸣身上的血腥味,轻轻一挣,便从韩鹤鸣温暖的怀抱中脱离开来。紧接着,她转过身去,面向门外那些侍奉的丫头们,高声呼喊起来:“抚琴!速速前去将刘府医请来此处!”:()【先婚后爱】嫁给鳏夫她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