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嘭——
男人发出两声痛苦的闷叫,随即瘫倒在地,没了声息。
他看着男人满地的鲜血,慢慢扩大,流到他的脚边,忽然,他咧嘴笑起来,笑得极其畅快,仿佛某件悬而决的大事终于有了圆满的结局。
整间卧室回荡着他的笑声,深夜时分,他不怕惊扰到邻居,就像每晚他被殴打时同样不被他人所闻一样,因为这间卧室的墙上贴了一层质量绝佳的隔音材料。
他看着男人良久,终于有所动作,他蹲在尸体旁,伸手把男人的右手拉出来,摆放整齐,就像男人以往摆弄那些女人一样,那是一双带着薄茧的手,就是这双手杀死了他,杀死了那些无辜的人,现在……
嘭——
嘭——
他挥舞着胳膊,手起锤落间,男人的右手一片模糊,成了一摊烂泥。
可能是神经瞬间放松下来,他忽然感觉很累,竟然歪倒在尸体旁睡着了。他是被冻醒的,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着满地狼藉,他撑起身体开始打扫现场。
电闪雷鸣,雨线密集得看不清前路,地上聚集起道道水洼,他撑着黑色碳素伞踩着雨水,独行在无人的雨夜。
当当当——
他敲响了门板。
男人打开门,惊诧道:“这么大的雨,你怎么来了?”
他手里的伞顺着伞骨不断地往下滴着水,已经在脚边氤氲成一小滩印记,身上的衣服被尽数打湿,他缓缓抬起头,黑亮的眼睛满是惊恐,似乎刚刚经历过一场惊险的浩劫。
“我杀了他。”他坐在长椅上说道。
“谁?”男人刚问出口,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起身走到他的背后,双手按在对方的肩膀上,温声道:“我知道,没关系的,他本来就该死,不是吗?”
“对,他该死,他就是该死……”他嘴里神经质般地重复着这句话。
“放轻松,”男人转到他面前,注视着他的眼睛,劝慰道:“他不是人,他跟那些流浪的小狗一样,你看,当你杀他的时候,他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求饶?”
“嗯,对,他不会求饶。”
“很好,”男人缓缓直起身,他的目光也随着男人移动,男人微笑道:“你是按照我教你的方法做的吗?”
“是的,我打爆了他的头。”
“没错,就是这样,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打烂了他的手,把他放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