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的贺喜,乘袅俱都从容应对,不骄不躁。度过雷劫后,乘袅样貌上有了一点细微的变化,眉目间的青涩褪去,显得成熟了几分。
像是彻底绽放的花,熠熠生辉,如诗如画,宛如艳丽的彩缎。
只站在那里,即便不言不动,也已是人群的焦点。
几乎无人能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蔺霜羿站在远处,望着被人群包围的女子,漆黑的瞳眸像是卷进了漩涡,深幽不见底,像是要把人完完全全的吸进去。
乘袅若有所感,转头望去。
四目相对。
她向他扬起笑。
蔺霜羿面色淡然的颔首,看似平静无波,却在无人看见的地方,伸手取下了手腕上的佛珠。
滚烫的温度灼痛了他的手心。
如他此刻的心。
不远处,季烆也看到了乘袅脸上那抹灿烂的笑,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了自己的师尊。
不知为甚,那一刻,心里陡然极度的不安。
……
这场金丹比试,乘袅无疑是其中最为耀眼的存在。九九天劫和天降异象都是罕见之事,传了出去,必然会引起不小的风云。
别过了那些道喜的人,乘袅跟着曾祖等人回了宫。
乘宿道:“你跟我来一趟。”
屏退了所有人,屋里,只剩下了乘宿和乘袅这对曾祖孙。
“袅袅,你是故意在今日渡劫的?”
比起外人,乘宿当然更了解自家孩子。
乘袅笑道:“还是曾祖了解我。”
乘宿叹气:“你今日风头太过了,可想过后果?现在,怕是不知有多少人看着你,想要你的命。”
乘宿脸上没了笑,反而有些凝重。他当然也为曾孙□□秀高兴,但高兴过后,却不得不冷静下来考虑后果。
乘袅却是无所谓一笑:“便是没有今日之事,难道想杀我的人便少了吗?十年前的兽潮,不久前的长灵山刺杀,这样的事何曾停止过?”
“既然防不胜防,那便无需再防。背后之人那么想杀我,我越强越优秀,想来他们就越坐不住。”
不如以身为饵。
她不喜欢被动挨打。
乘宿微怔。
半晌,他摇头,满是无奈:“话虽如此,可我们怕是护不住你。”承认自己比敌人差许多,承认连自己看重的小辈都护不住,于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说到这,他露出一抹苦涩的笑道:“九胥乃女帝立国,先有元祖,后有明祖,皆是惊才绝艳的女子,但你瞧瞧如今,族中可有多少优秀的女子?”
“数位长老掌事中,女子不过三位。你可知为何?”
万年前,元祖打下天下,建立九胥。但其实她在位只不过二十年,二十年后传位于独女乘星,也就是后来的明祖。
明祖在位两百年,开盛世之景,后飞升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