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犹疑开口,“首辅可知节慎库余思源?”
沈晏清慢慢喝酒,顿了片刻后答道,“余思源之事,我自会有一个交代,但,不是眼前。”
他忽而又笑,“我有时也看不懂掌印?掌印捏着这些把柄,不是才让那人为你做事?”
他盯着谢安,“掌印每每逼我肃清吏治、铁腕镇压,却转头情愿散尽国库,也要博陛下一笑?”
他恶意的揣测,“掌印如此折我之翼,固己之宠。莫非看我如同傻子?”
谢安的桃花眼笑得意味深长,赞叹道,“首辅这心胸,可比不上首辅的才干。”
他忽然扔下一句,“若有一日,首辅能革除积弊,天下清明,我会自行离去。但是大曜,蠹虫折木,苛政三十年,已腐烂到根里了。且看,首辅能如何力挽狂澜吧!”
沈晏清倒是奇异了,“掌印舍得这滔天权势和手中的陛下?”
谢安笑笑,“首辅到时,自能见分晓。”
沈晏清将手中之酒一饮而尽,眼眸微醺,成竹于胸,坦诚道,“陛下,我断不会让与他人。”
谢安灼灼目光,直视着他,一字一言道,“也无人能拦着,陛下要谁不要谁。天子之尊,咱家自会维护到底。”
碧瓦之上,那月下对饮的二人,背影寥寥……
碧瓦之下,那热闹依然沸沸扬扬,不肯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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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再次临朝,朝臣们皆是骇然。
不过三日而已,女帝已面色憔悴,眼底乌青。
许是刚纳了新夫,折腾太狠。
真是不知节制。
得劝谏。
众御史大人们跃跃欲试,就等首辅一个眼神儿。
腹稿都已经打好了。
论吵架,御史班子,就没输过,尤其是跟国舅。
首辅岿然不动。
国舅倒是先站出来了。
赵国舅笑眯眯的上前,“恭贺陛下喜得新人。既然已得了陛下恩宠,按理,是否应该册封位份了?”
女帝脸色不好,半晌,从嘴里吐出二字,“不册~!”
赵国舅一脸不解,“陛下,这是为何?宠都宠了,应该给两位贵人名分啊!”
一朝天子,总不能提上裤子不认账吧?
女帝黑着脸,“不给。”
赵国舅眉头一紧,揣度着问,“可是有什么没伺候好,让陛下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