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哪里能听懂?这样吧!”扶摇提高了嗓门,当众宣布,“今日,朕就封太傅为辅国公。以后,辅国公可代朕执掌朝政,为朕分忧,替朕断案!”
群臣面面相觑,这都什么跟什么,没看见乌泱泱跪了一群人要告状嘛?
这昏君,一心只和首辅你来我往,今日封公,明日拜候,全然把社稷当作闺房儿戏。
沈晏清一身矜贵紫袍官服,从容跪下,“臣接旨。谢主隆恩!”
“好。”扶摇满意点头,“那今日之事,就由太傅来断吧!太傅之言,便是朕言。”
话说到此,朝臣们又互递眼色,也好!既送到首辅手中,那谢安今日还不死?
可恨那奸宦都到如此境地了,竟然还能一脸桀傲,真是个胆大猖狂,死不足惜的。
扶摇坐回龙椅上,盯着沈晏清,“太傅,快断案吧!莫要误了朕吃午饭。”
这时刑部侍郎胡嵩早已按捺不住,急着诉冤,
“陛下,首辅。容臣禀明,臣的嫡次子,上元节同好友去逛灯市,不知何处开罪了谢安,竟被锦衣卫捉走,如今生死不明。”
大理寺少卿关善之和佥都御史齐胥也一同上前伏跪,
“还有臣的儿子。也被谢安无故捉去,生死不明。请陛下、首辅做主。”
扶摇听得两脸裂开,这怎么好意思来告状?都活腻了?
她又看向沈晏清,不对啊?难道沈晏清没跟他们事先通气儿?
那夜之事,除了锦衣卫,就只有沈晏清知道了。
他们今日闹成这样,肯定是不知晓内情。
这沈晏清,不是一贯爱护犊子?今日怎么就转了性?
沈晏清淡淡看着跪了一地的朝臣,忽然问道,“诸位大人,可还有其他要告的?”
朝臣们面面相觑。
一位御史大人直面诤言,“谢安这次戕害的可是三法司三位重臣的公子,且都是天子门生,身负功名,岂能说抓就抓?”
扶摇眯着眼睛看沈晏清。
连谢安也饶有兴趣的看着沈晏清。
沈晏清顿了一下,皱眉道,“若是此事,那谢掌印既掌管昭狱,直属天子。锦衣卫捉拿行刺的逆贼,酷刑审问,也只能算分内之事。本辅也做不得主,令其私放了逆贼。”
刑部侍郎胡嵩当场傻眼,一时急眼问道,“首辅,小儿只是去逛灯市,如何能被屈打成招,诬成逆贼啊?”
沈晏清冷声道,“现下苦主还高坐在龙椅上,胡大人是要陛下和你当场对质吗?”
朝臣们心中一紧,都往龙椅上看。
只见那女帝惊诧起身,双目圆睁,大声愤怒道,“上元节灯市上,要掳了朕回家强占的,竟是胡侍郎的儿子么?”
胡嵩当场呆住,心跳已停。
其余的朝臣们,一片惊悚,跪的靠边的,已开始悄悄起身。
“那不对啊!”座上女帝又拧住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