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口道,“太傅果然爱好夜观天象。不知今日,是赏……下弦月?”
他顿了一下,仍然抱紧她,只是另一只手去扣了扣她歪了的太监帽子。
“陛下,这是要去哪儿?”
扶摇干笑两声,“朕想逃几天班。你们在朝堂上,不是吵架就是打架,朕看着烦闷。就想出去找个销金窟,醉生梦死,爽快几天。”
说着,她又试着伸手推了推他,这厮胸膛梆硬,纹丝不动。
沈晏清一低头,看见她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又在他胸前无力撩拨,他一时呼吸短促,浑身躁动。
“太傅。”她低声细语,嗓音似含了蜜糖,“你,头晕胸闷,四肢麻木,心悸耳鸣吗?”
“啊?”沈晏清脑雾了一下,而后诚实答道,“此时,确实有点。”
她又说,“你这是肝阳上亢,血压升高,喝点天麻钩藤饮就好了,回头朕给你写方子。”
他硬邦邦的回道,“有劳陛下!”
两人又沉默下来,就如此在宫墙下抱着,云徐徐遮月,一片暗影渐渐投下。
扶摇两眼灼灼望着那西边,六百米外的豁口宫墙。
夜风吹过,略略清寒。
扶摇干咳一声,“那个,有些凉了,朕回去睡了。”
哪知沈晏清并不松手,忽然又说,“陛下,不出去玩了?臣倒知道一个地方,陛下一定喜欢!”
扶摇讪讪,“改日。改日再去。”
“择日不如撞日。陛下既然都出来了。”
“可朕困了。”
“陛下只管睡。”
一个带着体温的大氅将她裹起,沈晏清稳稳横抱起她,几步就飞身上了外宫墙,外面一匹白马听声而来。
他轻巧落在白马上,将怀里的扶摇头面裹了个严实,香软满怀,紧紧搂住。
另一手一扯缰绳,那白马与他心意相通,马蹄子又钉了软胶,此时,马蹄轻快暗声跑起。
那豁了口的宫墙下,黑色斗篷的裴知聿,竖着耳朵躲在那里,隐隐听到不知何处,有暗暗奔马的声音。
他扯了扯斗篷,往更暗处缩了缩,继续屏着气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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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儿不知道跑了多久。
这如雪的白马是雪玉神驹,灵性十足,颠跑的相当柔和。
怀抱里又温暖,大氅围的密不透风。
扶摇抱紧了自己的背包,竟然真的迷迷糊糊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