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清的脸也不是那么难看了,他甚至安慰自己,阉人不过是个绣花枕头,能看不能用,何必计较太狠,让摇儿为难。
扶摇就如孩童般,尴尬站在两个高她许多的男人中间,一手牵着一个,仿佛这俩人是她的爸爸妈妈。
“走吧!走吧!再去神机营看看!”
扶摇小心翼翼的哄着两人,观察着脸色,生怕他们一眼不对再打起来。
此刻,她深深体悟到裴知聿先前所说,面首多了也不是啥好事儿,一句不对,打起来,那可是要刀刀见血的。
有命娶回家,也没命享受。
营房外,神枢营里的一干滑头,都迅速找了借口,各自忙碌着离开了。
连何英也突然又觉得头晕了,要回营房歇一下。
樊勇立马有眼色的扶住了他。
他对裴知聿笑出了一排白牙,“裴神医稍等,末将先送指挥使回去。”
不过转眼,刚刚陪着御驾的十几号人,只剩下裴知聿一个。
他四面看看天高云淡,摇了摇头,好整以暇的坐在旁边的一个石墩子上等着。
果然,不一会儿,扶摇就一手牵着一个走了过来。
裴知聿迎了上去,故作讶异的说,“欸?陛下竟然没有多长一只手牵我?”
沈晏清黑着脸,“裴贤弟,平日里牵的也不少了。”
“是。”裴知聿大度的笑笑,“陛下总要雨露均沾。”
扶摇牵着两人直到皇辇下,然后,同时放手,谁也没看,让裴知聿扶着上了皇辇。
继续浩浩荡荡的前往神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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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英在他自己营房门口张望,樊勇站他身后。
一个小兵迅速跑了进来。
“陛下走了吗?”何英紧张问他。
小兵低头回答,“走了。一手牵一个哄着走的。”
何英点点头,“陛下也不容易。”
樊勇叹气,“自古帝王三宫六院,皆是后妃争宠勾心斗角,想要雨露均沾,哪有那么容易?”
樊勇又说,“娶妻当娶贤,要像裴神医那般大度才能盛宠不衰。”
何英深以为然,又笃定觉得还是自家一个白胖胖的憨媳妇儿好,知冷知热,足够贴心。
多想不开才娶一院子,又闹心又费钱。
便是皇帝,也照样不好周旋。
听说先帝后宫就多有龃龉,互相下药的,栽赃陷害的,扎小人儿,玩巫蛊的,花样百种,层出不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