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太子微微抬眸,静静站在原地,目光淡淡望着仍旧捏着崔砚下颌的虞归晚。
虞归晚想过是任何人,除了太子。
不知怎得,她对太子仿佛有种天然的害怕,条件反射般收回手,只是对崔砚的那股执拗叫她仍旧梗在远处。
见状,太子缓缓上前蹲下,伸出手便要解开崔砚背后被缚的手。
虞归晚见状,心下一惊,下意识便上前阻拦道:“殿下。。。”
太子依言抬眸,眸光静静望向虞归晚,等着她的下一句话。
果然,便见虞归晚心一横,咬了咬唇道:“臣女还有话不曾问。”
不知为何,太子喉间溢出一声轻笑,竟真的依言起身站至一旁,只口中温柔提醒道:“皇祖母已为季玄和容昭下了赐婚圣旨。”
“另外,派来寻你们的人,许是马上就要到了,杳杳若是有话,只怕是要快些问了。”
说完,太子便静静站在原处,似是等着虞归晚问完口中的话。
闻言,崔砚眸中神色一深,竟是垂下眸子轻笑一声,似是在笑自己的痴心妄想。
随后,敲金击玉的声音在房中响起:“我视杳杳如亲妹,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此话出口,虞归晚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
与此同时,外间传来太监宫女与汀烟月明的交谈声。
“还请郎君一让,我等奉了太后的旨意前来搜寻。”领头的太监道。
月明蓦然沉下脸,冷声斥道:“大胆!里面是太子殿下也要叫你们查么?小心你们的脑袋!”
说着,月明便伸出手,冷冷将太子的腰牌示人。
只见那小太监先是一惊,恭敬行了礼,随后仍旧不依不饶道:“太后懿旨,请恕奴才不敢怠慢,还请郎君通禀一声。”
内里,太子依旧温和:“季玄可要走?”
崔砚静静与太子对视,沉声道:“有劳殿下。”
虞归晚此时得了答案也不再纠缠,冷着脸便要上前将崔砚解开,却被太子抢先。
太子动作利落,几下便解开了崔砚身上的束缚,只是目光触及崔砚微湿的锁骨与被绳子勒出的红痕,眸中深色愈发浓郁。
至崔砚脚腕的金链时,太子淡声道:“杳杳,钥匙。”
虞归晚一怔,钥匙?她打造这玩意时,就没想着要钥匙。
微微抿了抿唇,虞归晚上前两步,伸出手将链子握于掌心,手下一个用力便将其震断。
被束缚良久的四肢骤然自由,微麻的感觉透过四肢百骸,崔砚微微活动了双手,便对太子深深一揖,淡声道:“多谢殿下援手,此番恩情,崔砚定铭记于心。”
太子微微摆手,神色平静如水,“无妨。”
崔砚应了一声,又看了一眼虞归晚,掩住眸中的复杂情绪,跳窗离去。
待屋内只剩下虞归晚与太子二人,太子才一步步走近虞归晚身边,目光温柔缠绵,柔声道:“杳杳,你真是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