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清楚,时绾眠去的,是专门为达官贵人提供特殊服务的歌楼。
想到这里,长月忍不住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他低头看着自己无法动弹的双腿,一阵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
这么久以来,公主从未与他有过任何肌肤之亲,甚至连恋人间的牵手,都从未有过。
他明白,自己这副残缺的身躯,确实没有资格去苛责她,去抱怨她与他之间缺乏进一步的亲密接触。
所以,她才会去那些歌楼,都是他的错。。。。。。
时绾眠处理完事务回到公主府时,已是深夜。
连续几日的操劳,让她脸色苍白,眼圈泛黑,疲惫不堪。
夜色深沉,婢女们静立于屋外,按照惯例,只有公主唤她们,才能进入内室。
时绾眠推门而入,却见长月公子正端坐在她的床榻之上,月光透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长月公子穿的里衣很薄很透,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雪白如瓷的肌肤。
时绾眠记得,为了表达爱慕之情,她曾将长月的画像裱挂在自己的闺房之中。
画中的他,衣着整齐,温润如玉,与此刻面露羞赧之色的他,判若两人。
不得不说,长月公子,确实生得俊美非常。
本来很疲惫,但想到此刻画面若被某人瞧了去,那生气的表情。。。。。。
时绾眠却忍不住嘴角微扬,避开长月的目光,拿起一件柔软的披风,轻轻地披在他的肩上,柔声说道:“怎么还不睡?太医说过你身子弱,需早些休息。本公主这就命人送你回去。”
“公主。。。。。。是不是厌倦长月了。…。。这么久以来,公主并未碰过长月分毫,甚至连同床共枕都未曾有过。…。。长月自知。…。。自知并无资格,可就是。…。。忍不住难过。”
“求公主垂怜。”
床上男子说着说着,竟已泪流满面,声音颤抖,楚楚可怜。
长月觉得,时绾眠待他越好,他就越忍不住自卑,特别是他残疾之后无法在床递之事上好好服侍公主,日后她定是会变心的。
“如若公主不介意,长月可以用其他的方式侍奉公主。。。。。。长月一定会尽心竭力,求公主垂怜,给长月一个机会。。。。。。”
时绾眠有些不可思议,她实在没有想到,长月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出身世家,从小便接受严格的礼仪教导,向来谨言慎行,是京城公子中的佼佼者,清流之首。
长月看到时绾眠不说话,内心不由地慌乱了起来,担心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惹她厌烦。
“你为何会突然想做这些?”时绾眠开口问道。
她明白这是长月心中的疤痕,以他那骨子中傲气的性子,不可能会去自揭伤疤。
见他不说话,时绾眠也不再追问:“做你自己就好。”
长月苦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公主,我真的可以做自己吗?”
时绾眠看着他,点点头:“只要你想,就可以。”
第七十一章
◎用人不疑◎
“这么多年以来,只有公主让长月做自己。”长月喃喃自语道。
他叹了叹气,下定决心后,说道:“公主可知,陛下已经被沈复要挟。这么多年长月一直在替沈复办事,他现下想拿到盐权,招兵买马,培训大量军队,这也是佛像贪污一事的最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