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知的,隐秘的,却是能感受到的。
沈黎握紧了拳头,目光连同声音一块模糊,“不!我是有权的,曾经是有权的!”
曾经,多么奇妙的一个词汇,道出了过往的甜蜜,却也道出了如今的心酸。
“你也说了,是曾经。”
邬江有了温度,可声音依旧冷漠。他的余光刻意保留在沈黎身上,见到对方肩膀耸动时,没有半分抖动。
连他自己也诧异于这份冷硬,可潜意识告诉他这是应当的。
一把利刃刺穿了沈黎粉饰的美好,他所依仗的是“曾经”的隋缘,而不是现在的隋缘。
其实他清楚,连曾经的隋缘都不属于他,可那又怎么样呢?
在争夺某样东西时,如果要动用些手段,那是不可避免的。
沈黎睫羽颤动,呼吸急促间,他发现了门内的影子。那影子修长,似乎在扒着对面的拐角,或许影子的主人正在饶有趣味地看这出好戏。
他不动声色地低下头,利用动作的遮挡去看那个偷窥者,当熟悉的鞋子走入视野,沈黎的呼吸短暂停滞一秒。
之后他缓缓抬起脑袋,指尖顺着仰头的趋势擦去眼角的泪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沈黎走近邬江,一步一步,鞋子与地面的摩擦声响在他的心尖,他的呼吸逐渐放缓拉长。
等距离足够的时候,邬江侧眉微动,“你要做什么?”
沈黎屏息凝神,没说话。
在暗暗确定拐角看不见这里后,猛地扑了上去,把邬江压在地上乱揍,看着气势凶猛,可每一个拳头都是软绵绵的。几乎只在几秒间,邬江就翻身把沈黎按在下面,一个拳头一个拳头打上去,没有一个是留下力气的。
“放开我……邬江……你放开我!”
“隋哥,隋哥救我!隋哥救我!”
二人巨大的力量悬殊让沈黎很快求饶,鲜血在脸上绽放,拳影在眼前模糊,沈黎喘着气哭喊着。
“哭什么?隋缘不会来的。”邬江嗤笑。
他本来不想动手的,可沈黎先挑事了,而且……身体的感觉告诉他——眼前这人他很讨厌。
隋缘本来趴在拐角看着。突然没了人影,也没了声音,正奇怪呢,沈黎的求救声忽然爆出来。
他神色凝重,连五十都没来得及叫上,就独自闯了进去。
“谁说我不会来的?放手!”
进门,邬江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按着沈黎,另一只手挥舞着拳头,往沈黎身上落。而被压在身下的沈黎,完全不能动弹,脸被血糊了一片,已经完全不能看了。正呜呜咽咽着叫喊,见到他进来的刹那,眼神倏地亮起。
“隋哥,你来了!”
“邬江,放开他!”隋缘拧着眉头走过去,想要来开邬江,可以他的力气,压根拉不动。
反而被邬江失望地看了一眼。
邬江撒开隋缘的手,落在沈黎身上的目光一寸寸冰冷。
“是他先挑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