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福晋佟佳氏李氏等人,宁翘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就是察哈尔庶福晋这个人,似乎怎么都猜不透。哪怕她已经将她的意图表现出来了,也始终是有种蒙着薄纱的看不透。
不远处传来的尖叫和嘈杂声立刻扯断了宁翘的思绪。
她本来就分神注意着外面的情形,这一骚动传来,宁翘立刻就站了起来,往嘈杂的地方张望。
映入她瞳孔的,是四散奔逃的人群,和闪电般冲过来的十来条猎犬,以及那七八个展翅吊爪蓄势待发准备猎取猎取的猎鹰。
那仿若失控的猎犬和猎鹰吓到了沿途所有的人,四散奔逃的人群很快蔓延到了看戏的人群这里,但是它们对别人毫不感兴趣,把人都驱赶走了,目标却是冲着宁翘这里来的。
出事了。
宁翘心内立刻意识到这个。
她看了看身上的鲛丝纱,这样千钧一发的时刻,宁翘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是,这身装扮,怕是撑不到给多尔衮看一眼的时候了。
怎么就总是要出事呢?
“姑娘!”烟清一声喊,宁翘立刻回神。
烟清和刚安几个在猎鹰冲过来的时候都是护在她身边的,那些猎犬也是谁都不找,只管对着宁翘这边吠叫,并且做出攻击的状态。
宁翘咬牙,对察哈尔庶福晋那边道:“还不快走!”
她手里什么都没有,烟清刚安几个也都是徒手,猎犬们还没有扑上来,猎鹰却衣襟上前来不时撕咬,情况很危急。
这边的人都跑的差不多了,但满地狼藉,察哈尔庶福晋若是不赶紧离开,那肚子里的孩子就要遭殃了。
她受到攻击,肯定不能连累人家啊。
察哈尔庶福晋其实早就准备跑出去了,但是她没走几步,就白着脸道:“我走不了了。”
烟清刚安几个早从地上捡了些东西挥舞着,稍微逼退了一下猎鹰。
宁翘分神去看察哈尔庶福晋那边。
别人跑都没事,偏偏察哈尔庶福晋一移动,那些猎鹰也会去攻击她,猎犬也会对着她吠叫不止。
要不是她的侍女护的紧,只怕察哈尔庶福晋的衣裳都要被利爪抓破了。
电光火石之间门,宁翘道:“你别走了!我们聚在一起!”
这明显是有人做了什么手脚,让猎鹰和猎犬发了狂,将她和察哈尔庶福晋绑在一起,让猎鹰和猎犬当成是猎物。
而且这猎鹰和猎犬都不是那等最凶猛的,眼下却这样穷追不舍,完全失去了本性,有几个眼睛都是红的,很明显就是有人做了手脚的。
她就说怕出事,可怎么偏偏就出这么大的事?
变故陡然而生,人群早就被疏散走了,远远的观望,伺候这些猎犬和猎鹰的奴才们都在外头使劲的呐喊吹哨,都不能让这些猎犬和猎鹰安静下来。
察哈尔庶福晋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强撑着坐在地上,她紧紧抓着宁翘的手,将一柄短刃送到宁翘手中。
对上宁翘惊异的目光,察哈尔庶福晋手里拿着另一柄短刃:“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是争个死活的时候。那些奴才投鼠忌器,不敢冲上来制服这些畜生,趁着我的肚子还没有那么疼,宁侍妾就和我一起杀出去吧!”
“我从小长在草原上,游猎骑马,都是会的。宁侍妾骑马不是也很厉害吗?骑射一家,近身搏斗靠的就是谁能豁出去不要命。宁侍妾的性子最是要强,我相信你的能力。”
宁翘握紧了手里的短刃。
骑射一家是不错,但是她还没有体验过来真的啊。
是,她确实是在让自己努力的适应。也自觉自己适应了不少了。
但是真刀真枪的上,这是第一回。这跟在旁边看着别人游猎是完全不一样的。